实在是今年的进士老爷们,各个都年轻俊逸啊!能得中进士,想来更是学识渊博,今年又是新帝恩科,想来都会得到重用的,前途无量啊!
围观的衙役们象征性的阻乱了一下,看见那半推半就的进士老爷们,甚至还言语调笑的撮合起来。
毕竟,榜下捉婿自来就是美谈,而且许多寒门学子,其实也是指望这一出,寻得可以相互依仗的岳家,在日后相互扶持呢!
贾瑜高坐骏马之上,回头看着身后,在衙役等人的推搡之下,惊慌失措骑上马,提心吊胆挤出人群的榜眼等人。
心下暗自坏笑起来,谁料那小子素日里矜贵尔雅,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探花郎更是心有余悸,对着贾瑜感激的拱手,“多谢瑜哥儿搭救了!”
莫不然,只怕他也得在后面受苦啊!那些人实在是太凶残了。
贾瑜也适时拍了拍心口,不确定的说道:“我也是才方想起,之前兄长高中时,也遇见了此事,刚巧你离我又近,这次只来得及叫上你!”
他话一出,饶是赶到后面的榜眼,也不好再说什么,更怪不到贾瑜没有提醒他,就自己跑路的事了。
众进士陆续上马,开始了寒窗苦读数十载后,独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
此刻,贾琬春和弘晖早已等在了摘星阁,此地和食味斋临近,比之食味斋还要方便观赏,最关键的便是安静,食味斋那边不用想,只怕已经是挤满了人的。
很快,跨马游街的队伍便缓缓走来了。
顺天府的衙役们当先,高举“肃静”、“回避”牌匾,其后鼓乐前导,伞盖旌旗,前呼后拥,气派非凡。
街道两侧的围观者,人头攒动的欢呼着。
就连那些躲在雅间里偷看的闺秀们,也不再矜持,纷纷卷帘观望,不仅在楼上欢声笑语,更是胆大的往下掷着鲜花、香囊、绣帕等物。
尤其是一马当先的瑜哥儿三人,掷向他们的物件数不胜数。
“来了来了……”冬至雀跃的低声禀报。
在鼓乐仪仗拥簇下,队伍越走越近,一甲三人全都插花披红,风光无限。
贾琬春很快认出来,一甲的瑜哥儿他们三人,皆是云峰书院的学子。
书院是有年龄要求的,弘晖和贾琬春都不赞同一棵树上吊死的想法。
故而三人都是仪表堂堂的年轻才俊,怪不得,引得那些在楼上偷偷观望的闺秀们,都那般失态了。
终于看清了瑜哥儿此刻的模样,贾琬春当下喜不自胜,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眼睛紧紧看着瑜哥儿。
瑜哥儿头戴金质银簪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脚跨金鞍红鬃马,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玉面郎君呐!
贾琬春脑海里瞬间浮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肆意和风光。
贾琬春心中百味陈杂。
一时想到瑜哥儿才将出生时,在襁褓中小小的,自己日日夜夜的照料他,他很少哭闹的乖巧样子。
一时又想起他少年老成,自来就很懂事,从来不让她操心,严格要求自己的样子。
一时又想起父亲贾赦从前总是担忧记挂,唯恐瑜哥儿不成长成她的依靠,对他更加严苛,他却化压力为动力,奋发上进的样子。
“瑜儿当真是长大了呀!”贾琬春欢喜的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