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弘晖都已先帝新丧,国库吃紧等原因拒了,但是贾琬春总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
邢氏今儿提起这些,定然是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传到了他耳中了,在为着自己担忧呢!
对于弘晖,她有信心。
她心中烦闷的,乃是,另有其事。
她偶尔会自我怀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她要没骨气的受困于此地呢!凭什么她的家人还要无端受人指摘呢!
仿佛入了宫,她逐渐失去了自我,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一路走着回到坤宁宫,贾琬春便将殿内的人都打发出去。
看着空旷的宫殿,她无声叹息,坐在琴架前,杂乱无章的拨弄起琴弦,许久未弹,咋然摆弄起来,并没有让她的心情松快半分。
只得无奈起身,在屋中踱步良久,这才慢慢挪到书案边,从多宝阁里取出颜料,将之摆到案桌上。
提笔慢慢作画,过了好一会,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惊涛拍岸的崖边,逐渐延伸到远处后,却是平静又一望无际的大海。
将那幅海景图放到一边晾着,她继续提笔,这次画的是菊花一丛,迎风傲霜。
茂密的叶子烘托盛开的秋菊,俯仰回侧,各显生姿。
贾琬春细细调色,将之绘成粉、黄、白、紫四色折枝菊花。
待到一气呵成,贾琬春满意极了,取了那枚许久未用的“轻云居士”的印章,洋洋洒洒的盖上。
她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脖颈和手指,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书房。
这才惊觉,外面已经天黑了,沉香探着脑袋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可要传膳了?”
贾琬春笑道:“速传!”
今儿个,她要好好的大饱口福。
晚膳是她自己一人用的,自打开年起,永宸的课业逐渐繁忙起来,有时候都是要隔几日,才能过来请安的。而其余的孩子们,也都在开蒙了。
今日,更是被永宸带着去雍和宫,代替弘晖给先帝祭拜去了,也不知今夜能不能回来。
而弘晖就更是忙碌了,西北再次传来消息。
噶尔丹在北路军受挫不久,他的得力部下也率精锐,奔赴到西南方的边境。
清军西路军主帅查郎阿疏于防范,军中纪律散漫,致使两处营地的军备物资,再次遭到劫掠。
事发后,查郎阿只想着隐瞒和推卸责任,而不是积极防御。
在十四爷和锡保均向他提醒的情况下。
仍旧调度失利,不堪大任,使得另两处大营,也遭到劫掠,西路军再次遭到巨大的损失。
好在十四爷和石云倬等人率军追击,这才抢回部分驼马物资,击杀部分敌军。
弘晖自是气愤,令人将查郎阿缉拿回京审理的同时,当即召集军机大臣议事。
随后下旨,将被革爵的十四爷晋封为多罗贝勒,又力排众议的拜他为宁远大将军,掌大将军印,暂掌西路军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