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跟着人来到灶房内,正巧看到谢狰从锅中端出一盘色泽诱人的蒸鸡。
“你杀了两只鸡?”冷清清站在门口,微微睁大眼睛,这小子有两只鸡,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看来是存心要看她出丑,可惜没看成,这才来端第二只。
冷清清‘哼’了一声,不悦地抱起双臂:“你小子,良心真是大大滴坏,不就一只鸡吗,我还能抢了不成。”
谢狰眉头一跳:“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蒸鸡需要大火蒸半个小时,他是掐着点过来端而已。
他就是再小气,也不至于在一两只鸡上苛待她。
冷清清不相信他的话,敷衍道:“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谢狰眉头都拧了起来,张口还想辩解,想了想又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嘴。
自己跟她说这个干嘛。
但被她这样误解,心里一块地方,就是别扭得不舒服。
他抬眼,雾沉沉的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到门槛上立着两架摄像机,摄像头并未对着这边。
“你是故意把玉佩送给她的。”
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这是一句来自谢狰的兴师问罪。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冷清清眸子弯弯,用同样的语气反将他一军:“你是故意把玉佩放到我背篓里的,你想干嘛?诬陷我偷了你的东西?”
两人都没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却是双双默认。
场面一时间有点滑稽。
“我没有诬陷你,只是想让你代为保管一段时间,”谢狰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沉默两秒后,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作为补偿,我要你手上的那只手表。”
“…………”冷清清有心刺他一句,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将即将到嘴的脏话给憋了回去。
这小子,口气可真够大的。
冷清清抬起手,手腕上女士腕表,璀璨闪烁:“你说这个?”
谢狰目光只落在其上一瞬,眼眸中一片平静,并无贪婪,他点头:“对。”
冷清清松了口气,果然是要钱啊,要钱就好办了,她随手解下递过去:“喏。”
递到前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确认:“这表给了你,就代表我还了你帮珩珩作证的人情,以后我们可两不相欠了。”
谢狰生就一双毒目,这表是原主全副身家中最贵的一只,估值八位数。
手表是霍景森送的礼物,时间貌似是原主生下霍言珩之后,比起礼物冷清清更愿称之为一种来自原主生下长子的‘奖励’。
虽然价值昂贵,但应该不是什么具有重要意义的物品。
俗话说得好,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她怕的是谢狰又要什么人情。
谢狰望着躺在手掌心中的女士腕表,表盘冰冷华贵,冷冷地贴在他掌心肌肤,一看便价值不菲。
他脑海中生出一个荒诞至极的想法。
这样一只腕表,可能比现在的他的命还要贵。
谢狰从未对金钱有过概念,因为在之前将近二十年时间里,他从未见过比自己阶层更高的人。
如今他突然有了切实的感受,一切都来自眼前这位,即便身处陋室,依旧光彩照人的女明星。
她身上随便丢下来一件东西,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昂贵物件。
她来自帝都,她拥有无数粉丝,她是全华国闻名的大明星。
明明近在眼前,距离却出奇得遥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这种人,本来不会跟她产生任何交集。
帝都,帝都……
谢狰抬目,望向天际一轮烈日,双眼刺痛流泪。
腕表被看了一眼,随即被丢进破旧干燥的布裤口袋中,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