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和季阳永远留在了森林里。

冰雪消融的那一天，众人最后一遍清点了需要带上路的物资。

越野车最多只能容纳七个人，所以除了文学系的女生因为负责记录日志需要跟车以外，剩下的几个大学生被安排留在这里等待救援。

临行前，柯月把乔芷拉到了一边。

柯月：“乔乔，我承认从道义上讲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Y城，但这一路会遭遇很多危险，出于私心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留下来。”

乔芷抱住柯月，安慰她：“别怕，你知道主角光环吗？我身上有抗体，我肯定遇到什么都会逢凶化吉。”

柯月是个严肃的人，有些理解不了乔芷跳脱的想法，但余素正好过来找她们，她听到乔芷的话激动地跑过来和她们抱在一起。

余素：“主角光环？乔乔我就知道你是神！天啊我居然认识神，我我我……咳咳咳……”

余素话说的太急，一时不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乔芷好笑地拍拍她的后背，“哪有什么神，不过是人类的自救而已。”

*

路上果然惊险重重。

他们经历过被丧尸围困在山洞里的惊险，经历过误入沼泽差点深陷泥潭的危机，经历过同伴的走失，也经历过亡命追逐命悬一线。

他们达到Y城时，恰逢惊蛰。

春雷惊动大地，万物醒梦复苏。

秦业将裴川和乔芷带进了实验室，秦业原本想要在这里大展身手，却不想刚一进去就被这里的负责人派人抓了起来。

这位名叫付晚星的年轻负责人对着秦业的工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原来就是你们把人类害得这么惨？把他给我关起来，先饿上三天再进行审问。”

秦业满脸不可置信：“这是不合法的！”

付晚星冷笑一声：“拜你们所赐，法律系统已经崩了！”

秦业：“……”

秦业垂死挣扎：“我有很多研究数据……”

付晚星挑挑眉：“哦？说几条听听。”

秦业将自己在别墅里的发现捡了几条重要的说给付晚星，然而迎接他的是付晚星的另一个白眼。

付晚星：“这些我们早就研究出来了，你还是等着吃牢饭吧。”

处理完秦业，付晚星认真接待了乔芷和裴川。

刚刚付晚星对待秦业的态度让裴川很满意，但这依旧不能减轻裴川对实验室的敌意。

裴川坐在乔芷身侧握着她的手对付晚星道：“她是我的人，我带她来这里是因为她想来，而不是她必须来。她拥有完整的人格，哪怕进了实验室也必须享有和普通人一样的自由和权利。”

付晚星郑重地点了点头，“裴川，我知道你的事，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请你放心，不是所有实验室都不干人事，我们会安排你和乔芷一起住在研究所里，我们进行的每一项研究都会在你们签字授权后才会进行。”

裴川：“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你们，我在外面留下了自己的冻干血，里面有无比复杂的融合M病毒。如果你们继续打着正义的名号做些非人的勾当，我不介意再次掀开潘多拉的盒子。”

付晚星蹙紧眉头：“真的吗？冻干血保存不好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川：“是真是假你可以自行判断，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让乔芷在这里感受到了一丝一毫的压抑，我都会让你们付出沉痛的代价。”

这场交谈结束的并不愉快。

不过合作还是开始了。

实验室的床果然像裴川描述的一样冰冷，乔芷的皮肤、血液还有其他体液都成了试管里的样本。

说不别扭是假的，但每次实验室有了新的发现都会主动和他们共享。

看着小白鼠从在M病毒侵害下活不过一分钟到能挺十分钟再到有痊愈的希望，乔芷体会到了柯月所说的「生命的厚重」。

而更让人震撼的是，随着M病毒的变异，世界各处接连出现了可以抵抗变异毒株的人，他们前仆后继向Y城赶来，哪怕他倒下了，他的同伴也会努力将他的血液运往Y城。

尽管他们大多不会保存血液，做的是无用功，但这把星星之火，最终还是慢慢被点燃了。

半年后，疫苗和特效药研发上市。

乔芷和裴川在实验室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里并肩坐在一起，收听记者激动地向大家公布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翻来覆去听过三遍后，裴川抚摸着乔芷的头发，“这半年辛苦你了。”

乔芷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唇：“哥哥也很辛苦，你参与的实验并不比我少。”

裴川：“可惜我身上一直没有生成抗体，不然我可以帮你分担更多。”

“哥哥，这么快乐的日子我们不要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