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乔眉眼像乔芷，发呆时的表情疏离而又温柔，嘴巴和脸型像顾北澈，现在带着婴儿肥还看不出什么，但是长大以后定会迷晕不少同龄的小姑娘。

顾思乔很乖，很懂事。

他意外知道了母亲不需要吃饭喝水的秘密，但是他谁都没说，和父亲拉钩约定共同守护秘密。

今天是一个无比寻常的春日清晨。

顾北澈先去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随后带着工具来到乔芷身边，脱下他为她亲手选的裙子，仔细认真地帮她擦拭身体。

乔芷的身体一如往常的曼妙美好。

起伏的曲线曾经让顾北澈夜夜难以克制自己。

但是现在，顾北澈心里一点多余的念头都没有，他只想认真帮她做清理，以免她醒来时看到脏兮兮的自己心生不满。

最后顾北澈再核对一遍她的各项数据指标，确认她既没有恶化的倾向，也没有醒来的预兆以后，顾北澈花五分钟吃完了早饭，再花五分钟陪顾思乔聊了会儿幼儿园里的事，他重新回到卧室，坐在疗养床旁边的书桌前开启了今日的办公。

看过七封积压的邮件，批了三条员工离职的申请，再开了一个只有20分钟的晨会，顾北澈拿起杯子正要喝咖啡，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在他右侧响起。

“好香的咖啡……我好饿……”

喝咖啡的动作猛地僵硬在半空，昼思夜想的声音近在耳侧。

可是顾北澈迟迟不敢回头。

是他的幻听吧？

每个月都要来几次，折磨的人想疯。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别人家里？」

「我的腰怎么酸酸的，是因为睡了太久吗？」

「这些家具看起来好贵啊……嗯？房间里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侧脸有点帅呀！！」

五年未曾听到的心声骤然出现。

随着杯盏掉落在地的叮当响，顾北澈红着眼睛回过头。

只见早晨还闭着眼睛沉睡不醒的姑娘，现在正撑着身体坐在疗养床上，眨着茫然谨慎的眼睛四下打量着。

顾北澈回头的动作惊扰了她。

她作出防御姿态，悄悄握紧了拳头。

「啊！他回头了！！」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眼睛好红……他是不是要哭了？」

他的夫人真的醒了。

不是幻听，不是幻觉。

顾北澈颤抖着身体从书桌前站起来，他想走到乔芷身边抱抱她，将这五年的折磨与此刻的喜悦全都讲给她听。

可是双脚如有千斤重，竟是一步也迈不出。

“夫人，我是你的丈夫顾北澈，你是不是睡太久记忆一时有些混乱？”

“……”

乔芷没有说话，她心中正惊疑不定。

「丈夫……？」

「我明明还在读大学，怎么可能结婚？」

「他好像要过来了，救命，我要逃跑吗？」

「好可怕，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我的脑海里怎么还有一个声音！」

乔芷突然捂着头，惊慌地大口喘气。

她刚刚犹如看陌生人的眼神刺痛了顾北澈。

但是顾北澈要的不多，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

毕竟没什么比日日相见却不能相爱更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