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开局即是地狱难度的感觉。

乔芷心累地窝在枯草团里，正想闭眼休息片刻，突然看到玄慈身边的小师父正鬼鬼祟祟地偷看自己。

大的有些难搞，不如先逗一逗小的。

乔芷伸出手，笑着对怀素勾了勾手指。

“小师父，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是妖怪来着？”

乔芷的问话把怀素吓了一跳。

他从包裹里翻出寻妖铃，瑟瑟发抖地将寻妖铃对准乔芷的方向：“你……你身上有妖气……而且还掉毛！！你一定是狐狸精变的！！”

“……过来。”

这个小师父给人的感觉呆头呆脑的。

虽然没什么本事，倒是可爱。

乔芷怀疑玄慈把他带在身边单纯是为了解闷。

怀素看了玄慈一眼，见玄慈依旧闭着眼睛不想理会庙里的狐狸精，也没有阻止她和自己说话，便壮着胆子向乔芷的方向小步走去。

乔芷嫌他动作慢，直接捏了个诀唤来一阵风，把怀素推到了自己身前。

怀素惊魂未定地扑倒在乔芷面前的枯草团上，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寻妖铃——怪了，铃铛怎么没响？

乔芷和怀素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你不是妖？！”

“我是妖。”

“不可能，我的铃铛没响！”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铃铛坏了？”

“不可能！它很贵的！”

怀素再次把手里的寻妖铃往乔芷身前送了送——还是没响。

难道铃铛真坏了？怀素摇了摇比玄慈还沉默的铃铛，人傻了。

乔芷被他呆愣的模样萌的不行，没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我叫阿芷，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又叫什么名字？”

“……”

怀素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和妖怪互换名字，犹豫着一时没敢说话。

乔芷面对小朋友很有耐心，她继续道：“做人要讲礼貌，我们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难道还不能知道对方的名字么？”

好像……有点道理。

“我叫怀素，我师父叫玄慈。”

“怀素今年多大了？十三？十四？”

“不是，都不是，我一百零七岁了。”

“…………”

人，果然不可貌相。

“你一百零七岁了，你师父呢？”

“不知道，我不敢问。”怀素说着说着就压低了声音，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对乔芷的态度在不知不觉间亲近了很多，“不过师父肯定比我年长很多，因为我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了，到现在整整一百年了。”

看来怀素和玄慈都已经脱离了人身。

不然以他们的年纪，孟婆汤都应该喝过好几回了。

“真羡慕你们师徒情深可以互相作伴，不像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无聊死了。”乔芷玩着自己的头发，突然道：“要不我以后跟着你们吧，咱们三人一起搭个伴，怎么样？”

“……？？”

怀素跟不上乔芷跳脱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