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水路尽头，乔芷在江屿白的搀扶下坐上秋千。

秋千上铺有奶白色的羊毛软毯，和乔芷的一袭白裙非常搭。

江屿白站在乔芷身后，轻轻推动秋千。

这时乔芷注意到在岸上有一个巨大的屏幕，此刻正缓缓开启。

十八张发生在高中的照片一一从屏幕上划过。

有江屿白在教室里的偷拍，有其他同学在操场或者食堂里的他拍，还有一些从活动里保存的照片。

每一张里面都有乔芷，有时也会有江屿白的身影。

江屿白让照片停留在其中一张活动纪念照上。

画面里他们正在山野间春游，江屿白和班长蹲在小溪旁洗水果。

乔芷和其他几个女同学站在他们背后布置野餐现场，眼神在看前面的两个男生。

“我当时以为你喜欢班长，在看班长。”江屿白轻轻推动秋千，“其实你在看我，对吗？”

“嗯，是呀。”乔芷回忆着高中时的春游，“当时偷看你的人有很多，我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呢。”

“或许别人不会注意，但是我会，你和班长的事让我醋了很久。”

接下来是一段录像，发生在高中课堂。

拍摄的人似乎是偷拍，镜头摇摇晃晃，且因为设备老旧导致画面有些失真。

画面中，几个女生围坐在一起，正在闲聊八卦。

“又有人给乔芷表白了……”

“真的耶，好像是隔壁班的学委姜源。”

“姜源超帅的，他和乔芷一起参加过奥数竞赛，说不定互有好感。”

这时，另一个女同学鬼鬼祟祟过来了。

“第一手消息来了，乔芷拒绝了姜源，理由是自己有喜欢的人。”

镜头晃了晃，对准教室门的方向。

一个梳着高马尾，面容苍白的甜美姑娘拿着一杯奶茶走了进来。

几个女同学簇拥过去，叽叽喳喳地围着她问。

“乔乔，姜源真和你表白了么？”

“你们都看到啦？”

“是啊，这是他送你的奶茶吗？”

“对，你想要吗，我可以送给你。”

“不了不了，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呀？追他的女生可多了！”

“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你喜欢谁呀？快和我们说说吧！”

当乔芷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目光不经意地向江屿白的方向滑过来。

江屿白本来就是偷拍，见被发现，立刻慌慌张张中止了录制。

视频播完，江屿白问：“乔乔，我想要一个答案，当时你说的「喜欢的人」，是我么？”

“是你。”乔芷看着录像中一张张青涩的脸庞，心里颇有感慨，“小白你居然偷拍我，我都不知道。”

“我有很多关于你的录像，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重温一遍。”

下一段录像发生在江屿白的家里。

他正在自己的卧室打包快递。

“毕业以后我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向你表达心意。”江屿白推着秋千说。

“那时我想，只用短信表白很没有诚意，以你对我的态度和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大概率会被拒绝。”

“于是我准备了很多在国外生活会用到的生活用品想送给你。”

“因为不知道你在国外的地址，只能先寄到你的家里，希望你的家人帮我转交给你。”

“我在里面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申请成为交换生，陪你在国外读书。”

“当时你没有回应我，乔乔，为什么？”

江屿白云淡风轻地说出往事。

只有他知道在等待回应的那段时间，他每天过得有多煎熬。

“我没有收到你寄给我的东西。”

乔芷蹙紧眉心，在她的记忆里没有来自江屿白的快递，莫非又是她忘了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按理说她会记在记事本里。

这时，和柳落羽一起来到表白现场围观的乔思渡猛地“哎呀”了一声。

他从导演手里借了麦克风，忍不住插话道：“姐姐，我有话说！！”

乔芷和江屿白同时看向乔思渡。

乔思渡语气急切：“江哥，你寄来的快递被我妈签收了，因为平常给我姐姐寄礼物的人太多，我妈没当一回事，直接放在仓库里了。”

乔芷不解地问：“可是我和她提起过江屿白，她应该知道我喜欢他……”

乔思渡：“不啊，当时你说你喜欢的人叫小白，咱妈问你小白全名是什么，你说他叫江远白。”

乔芷：“……”

江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