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生已经吐了三次血。

算上被他咽回去的那次，一共四次。

乔芷是故意气他的，万事不破不立。

要是让他一直对自己心软，他只会在自我折磨中逐渐消亡。

“林公子，你的一身功力是不是基本废掉了？”

“是，拜你所赐！”林慕生握紧手里的剑，指骨因用力而苍白。

“既然如此，我看你不如干脆加入魔教算了，我教你双修的功法，咱们夜夜双修可好？”乔芷双手撑着脸，眼底晶晶亮，好似星罗棋布的夜空。

“谁、谁要和你夜夜双修！”林慕生捂着发闷发胀的胸口，咬牙道，“让我和魔教同流合污，不如一剑杀了我！”

“可是我总要找人双修的，你不肯做我夫君，我真的只能找别人了。”乔芷作出沉思状，看起来又在想下次把谁抓回来双修。

“你……你一个小姑娘，整日将双修挂在嘴边，你真是……”林慕生紧皱眉头，却不忍说出苛责话语。

“真是什么？真是太可爱了太特别了是不是？”

乔芷冲林慕生笑了笑。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盒药丸，拾起一颗向林慕生扔了过去。

“林公子，你既然来了我们万魔窟，我肯定不会再放你回去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认真听哦，我只说一遍。”

“一，乖乖和我成亲，我教你双修功法，如果你修为大增，颇有造诣，以后你就是下一任魔教教主。”

“二，吃下这颗摧心丹，我念在你有骨气，可以将你的尸身送回青山派，同时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那夜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那个地方现在还胀胀的有些痛呢，你真是粗鲁极了。”

“……”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我可以为你守节三……三天，怎么样，我对你很好吧？”

三天？

林慕生眼底涌起自嘲的笑意。

魔教之人果然没有心，别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他们眼里的乐子。

他好恨啊。

恨自己眼拙，轻易上了别人的当。

也恨自己心软，从来都是宁可委屈自己，也要以他人感受为主。

活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的道已经毁了，身体也……也被面前无心无情的妖女玷污……

林慕生嘴角划过一抹苍凉的笑意。

毅然决然将手中药丸扔进口中，闭着眼睛吞下。

他以为药丸会等一会儿生效。

可谁知，不过须臾间，他的手脚已然发麻发冷。

他后退两步，强撑着墙靠墙坐下，静静等待死亡。

乔芷唤来沅沅，让她再拿一壶酒过来。

随后将桌子上的两个酒盏斟满，拿着酒盏来到林慕生面前。

“送行酒，喝不喝？”

林慕生默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是暖的，他的四肢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

“再来一杯？”

“……”

林慕生干脆抢过酒壶，对着壶嘴喝起来。

他难得有这么粗鲁的时候。

酒液顺着他的嘴唇、下颚、脖颈滑过，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乔芷蹲在他面前，静静看了片刻。

眼前男色实在诱人，双修时的滋味升上心头。

她想了想，干脆低下头，亲吻着他脖颈处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