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霜很想骂一句草泥马!
这是什么情况!
人工呼吸是这样吗?这是往自己的嘴里吹气球么?
那么大一口气吹来,生生把自己嘴里的口水都吹干了一样。
一口不够,还吹了几次!
只是这喉咙好疼!
胸口如压着大石头出不了气!
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睁不开!
徐晓霜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好像对身体没有知觉一样。
糟!看来这次被撞得狠了,伤怕是有点儿重了!
“轻轻搓一下她的喉咙那里。我看了,勒得不是很深,应该救得活。”
铁花婶又说道。
程志新看看自己粗糙布满了老茧的手,怕对那本来就红肿的脖子弄伤了。
于是把手反过来,用手背去轻轻的按揉了一下。
陈三娘也站过来帮着按按脚,拉拉手。
几个人就在地上对着徐晓霜又是拉扯又是搓揉的,虽说不得法,但却是见到了效果。
他们在忙着救人的时候,徐家大嫂和二嫂,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徐晓霜身上,悄悄的沿着墙角跑了。
半跪在那里抬平着脖子,又轻轻按压着红肿的脖子的程志新看到了徐晓霜张嘴的动作。
“铁花婶,她张嘴了。自己张的!”
“你试一下,试一下她是在出气还是进气!只出气可就不好了。”
“咋试?”
“拿根鸡毛来。”
陈三娘从地上捡了根鸡毛过来。
程志新轻轻举到了程晓霜的嘴巴面前,几双眼睛都认真的盯着,自己都不敢呼吸,怕带动了鸡毛了。
看到鸡毛向着嘴巴轻轻的动了一下,又向外飘了飘。再向里面摇摇了。
软软的鸡毛就告诉了大家,人活了!
徐晓霜有点懵!
嘴里刚能呼吸点气的感觉时,那昏沉沉的脑子里涌出一些记忆,很零碎,像是做了很长一个梦。
在梦里,自己不再是孤儿了,但却过得很辛苦。
父母双亡,哥哥嫂嫂们不把自己当个人看,家里的活全是自己做。
鸡叫就起床,大哥家的早饭做了还得做二哥家的。
他们吃了饭去下地了,自己还得做两家的家务和带他们两家的四个孩子。
乡下农家,做不完的家务,却讨不了一个好。
自己刚十八岁,就被他们收了人家的高价彩礼,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大自己五岁的男人。
听说男人家还有三个小孩子和一个瞎了眼的老娘。
家里穷得只有四壁了,为了娶自己,还欠下了债!
结婚证都是哥哥拿着两个村的介绍信去公社给领了。
哥哥嫂嫂家里不是吃不起饭,却不准备给她一点点的嫁妆。
母亲死时留给自己的两个银镯子,自己两套还有八成新的衣服,一直都舍不得穿的,被两个嫂子给分了。
在梦里,爹娘死后,自己为了得口饭吃,每天是这个家起得最早的,睡得最晚的,但却得不到一个好。
他们让男方拿钱,然后就把自己嫁了。
可以想像,自己这样嫁出去,人家会怎么待自己,想了一晚上想不通,一大早的起来就在厨房的门口上吊了。
可是这些记忆,像是自己的,也像不是自己的。
这是梦么?却又感觉是自己所经历的事一样,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