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看到她要放下笑笑，忙跑过来帮着把床上的被子给拉开。

床上大股的尿臭味，想来，三个孩子可能都会尿床。老娘瞎了眼，晚上带孩子可能就更不方便了。

徐晓霜只能说，这三个孩子还健康的活着，都是很不错了。

兰兰主动拉过一件旧衣服来，垫了一下道：

“这件没被三妹尿湿。湿的我拿出去晾了。”

徐晓霜轻轻把笑笑外面穿的那件袄子给脱了，里面却只有一件单衣服。想了一下，又把这袄子就顺手给盖在孩子的肚子上。然后再盖上被子。

这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

“兰兰，哪些是尿了的？要洗一下再晾起来，不然，干了还是臭的。”

兰兰呆呆的看了徐晓霜一眼，似乎是觉得：臭不是正常的么？

但还是牵着徐晓霜出来看她搭在外面的柴堆上的两件旧衣服和一个半件的袄子。

显然这是用一件袄子剪开了的，看来是特意用来做给孩子垫的吧。

徐晓霜把衣服都收起来道：

“兰兰，在哪里洗衣服？”

“在堰塘里洗。”

（堰塘，就是小池塘的意思，比一般的水田大一些，水深一些。乡下每个队都有一两口堰塘。主要是蓄水用的。遇到天干旱时，要用这里面的水，得大家商量着用。）

看看在屋檐下的一个木桶：

“是用这个装着去洗吗？”

“嗯，还有这个，这个是洗衣棒。”

兰兰拿过来一根光滑的木棒。

徐晓霜左右看一下，没看到洗衣粉，似乎这个时候还没有洗衣粉。但洗衣服总得有洗的吧？

兰兰没看出来徐晓霜是要找什么，但看到阿婆时叫道：

“阿婆，二婶说要去洗一下昨晚三妹和亮亮尿湿了的衣服。”

“啊？不消洗得，晾一下就干了。”

徐晓霜却慢慢的说道：

“得洗一下，不洗干了是硬的。我叫兰兰带我去就是。”

程志新从厨房里伸个头出来道：

“兰兰，带着二婶去大堰塘洗，一会儿我会去地里挖地，我会走那边。晓霜，你要慢点儿，别发头晕哟。”

“嗯，我没事了。”

程母都说不用洗，但徐晓霜要去洗，就不管了。

兰兰和亮亮都跟着徐晓霜走了，兰兰帮着拿棒子，亮亮就牵着徐晓霜的手。

她们出来时候正是大中午，各家都在自己家里做饭吃呢。

而且他们程家在一个山坳里，出来隔两块田才有一家人，对面也要隔五六十米的水田才有一个院子，也不知道是住了几家人。

而她们去大堰塘的路都与这些不相交，他们一路上都没遇到人。堰塘里也没有人在。兰兰指了一处有一块大石头，水里还有两阶石梯的地方道：

“二婶，那里就是洗衣服的。”

堰塘里的水看上去倒是很清亮，另一边的角落处有一些浮漂。

“你们不能搞水，离远一点点，别摔水里了。”

徐晓霜没办法，没有洗衣粉，更别说洗衣液了，但总是透了一下水都比没洗来得好啊。

徐晓霜就只能一遍一遍的在水里搓揉，厚的就拿棒槌拍打着洗。

连那张洗脸毛由也带出来了，一起洗了。

这倒是看出来了一点点颜色了，但中间那一处却是明显的变色了，洗不出来了。

总算是闻着没有什么味道了。这才收了起来，装了半桶，提着叫着两个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