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兴奋的大叫。徐晓霜也笑开了,把网拉到了右边的草地上,兰兰就跑了过去。
顾红旗也赶紧过去看看,果然,里面有好几条鱼,有两条大一些的鲤鱼,还有几条不小的鲫鱼。泥鳅倒是只有两条。
徐晓霜开心的往桶里打了点水,然后把鱼都抓进了桶里。
“没想到这里这么多的鱼!兰兰,中午我们有鱼吃了。”
兰兰也是很开心,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鱼呢。
徐晓霜又把网下到河里,兰兰就去围着桶看。孩子就是孩子。
徐晓霜又拿起镰刀开始割草,她可没有忘记她的工作。这可是能挣得工分的东西。她自己每天都记着呢。
顾红旗也拿着镰刀蹲下来帮着徐晓霜割草,来的路上知道了徐晓霜割草是为了挣工分。
顾红旗自然知道工分有多重要。
徐晓霜抬头看了两次,这顾知青割草的手法倒是很娴熟!感觉比自己还行,人家能刀到了手才到。
顾红旗动作虽快,但却是因为心思重,有些晃神了,一刀就割到了一块小石头上,这刀一跳,就割到了手指头上了。
伤口不深,但流了点血出来。
徐晓霜正好这时抬眼看了过来,就看到了顾红旗抬起手,指头上还在滴血。
第一反应,不该给顾红旗刀,这是割腕了?
徐晓霜冲过来急叫道:
“你做啥呢?”
顾红旗本来看着受伤的手指头呆了一下。思绪不知道想到哪里了。看到冲过来的焦急的徐晓霜,顾红旗突然就笑了:
“怎么?你怕我跳水不成用刀砍?”
徐晓霜跳过来才知道自己太过急了。伤在顾红旗的左食指的第二个关节上,伤并不是很长,也就流了几滴血后,不作为它都自动止血了。
顾红旗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举起自己受伤的手指头:
“你看看,我这手上,这根食指上这些发白的起了茧的地方,都是刀伤。有割草割的,有割麦子割的,有切猪食砍的。这就是我下乡这几年的勋章!”
徐晓霜看到了,她的左手的食指到虎口,全是伤痕。新伤旧伤都有,可见这几年,她应该是认真的劳作过。
顾红旗又伸出右手的掌心:
“我看,这些茧,下乡这几年,我什么活都干过,就想着,挣个好的表现,可是,可是我的表现,都成了别人的阶梯!”
徐晓霜看看痛苦的顾红旗,想想自己有那么多的存草,今天就是少割一点儿也没关系。
于是把镰刀往地上一丢:
“能说说吗?今天为什么想跳下去?”
顾红旗看看河对面,自己今天跳河的地方,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
“徐晓霜,我在这个程家村呆的时间肯定比你长了,我都来了四年了。比我先来的,比我后来的,都走了。我们知青点上,还有三个人。”
“他俩这月做完就可以回城了,以后,知青点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听她说话的声音,就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我家在宣市,就一个小市民的家庭,我妈没事做,我爸是个邮递员。我是排行老二的,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为了不让弟弟下乡,我们家三个姑娘都下乡了,就可以留一个子女在父母身边。”
“我大姐比我早一年下乡,我下乡时,她都在那边农村嫁人了。我们家里只得到了一封信,知道她嫁人落户在乡下的消息。”
“我爸妈觉得这样很好,她们又不出嫁妆,还少了一个负担一样,于是,就给我写了信,让我觉得这里谁合适,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