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晓霜出工之前,林四婆和顾红旗就先去程三哥家走了一圈,然后就回三队去了。
谷青雨来叫徐晓霜出工时,却看到徐晓霜手上握住针线在发呆。
这可是第一回看到她走神呢:
“嫂子,你怎么啦?”
谷青雨问道。
徐晓霜一下子惊醒过来,笑道:
“没什么,我就在算这个要怎么走针。”
谷青雨没在意,还以为真的是要算呢。
“走了,我娘说出工了。”
“好。”
徐晓霜就收拾一下,再把那个干活的围裙穿上,跟程志新说了一声:
“志新,我先去出工了,你等一下去割点牛草,带着兰兰,让兰兰再弄点兔草。”
三垅地,对配合默契的五个人来说,一个半小时不到就干完了。
再回到家里来,天色还早,徐晓霜又赶着做鞋垫子了。
她现在心里就是疯狂的想赚钱。她就想有更多的赚钱。
亮亮看到妈妈在做针线活了,又自动的来帮妈妈穿好线。
程志新打了牛草回来,还又去砍竹子。一个人在另一边干得也很来劲,
把竹子砍了堆放在一起,慢慢的又去枝丫。
再把竹子分一下能用和不能用的。
快天黑了,就回来准备做饭了。
吃了饭,他又提着马灯,去把竹子全部都清理好。
直到晚上睡觉,他抱着老婆轻声问道:
“你怎么啦?是红旗来说了什么吗?我觉得你今天下午有些不高兴了。”
徐晓霜知道,自己的那种怨气不能怪他。他处处都在照顾着自己了,倒是自己从来没好好的照顾过他。
徐晓霜没说话,反身钻到他怀里,伸手抱住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志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啦。怎么一下子就又哭了:
“晓霜,咋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啊。乖。”
“不关你的事。”
哭了一场后,觉得心情好了一些的徐晓霜又闷闷的说道:
“我就是想着,每个人,怎么都活得这么难。我以为她是知青,有工作了,她应该活得比我好。但没想到,各有各的难处。”
徐晓霜只能找了一个借口说给程志新听。
程志新一听她是担心顾红旗,倒是松一口气道:
“没事,她们有工作的人,慢慢就更好,你不是说她要考大学么,考上了就更好,那是干部了。”
在他们的心里,读大学出来的,都是干部了。
徐晓霜没再说,本来这就是一个借口再讨论就没意思了。
而且自己只是压抑得久了,有些想要哭一场,发泄一场罢了。
倒是把程志新的衣服给哭湿了:
“我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