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有五年多了，开始是左眼有一点点起雾，有时不舒服，揉一下又会觉得好一些。”

“后来……后来就是哭多了。”

程母也开口回应了。

王医生又翻开程母的眼皮看了一下。

“哭什么？”

王医生也就是顺口问了一声。徐晓霜顿一下还是说道：

“接着三年，公公死了，大哥死了，大嫂难产也死了。老母亲天天哭，到最后就完全看不到了。”

王医生惊讶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老嫂子，人生一辈子要遇到很多生离死别，别在意太多。看开一些，遇到事还能不过了？咱人得往前看。”

程母嗯了一声。

“那时，家里连着出事，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后来是我这个小媳妇进了门，家里好起来了，听说你治好了这样的病的人，两个就非要带我来看病。”

“我现在吃得下，家里的生活也吃得好了。我身体就好多了。今年五月左右，我就发现我眼睛能看到一点点光，要是白天，我坐在门内，有人站在门口，我能看得出来是个人影子。”

程母这样说，王医生也就明白了。

点点头说道：

“你这个，我这里是可以治得了，但能恢复得怎么样，我没多大把握，老人家这个年头有点久了。”

徐晓霜问道：

“那如果治的话，我们要在市里呆多少天？我得想办法找个住处。”

王医生笑道：

“住医院里吧，她住着你照顾着，晚上有空的床你也可以睡一下。治这个得有个四五天。”

“医生，我儿子也来了，我还有两个孙子要吃奶，也是带着来了的。孩子小，没进来。”

程母忙说道。

王医生皱了一下眉头，带着吃奶的孩子，这就得住旅馆或是招待所了，但住招待所还得有介绍信啊。

王医生问道：

“那你们准备住招待所的介绍信了没有？”

徐晓霜一呆，住招待所还要介绍信？这个没有人提醒她，她哪里知道？

徐晓霜说没有，王医生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道：

“你们远道而来，带着孩子住在医院里也不是很方便，这样，你们商量一下，看看先拿个人带着孩子回去，留一个人照顾就行，她只是眼睛看不到，手脚还是可以动的。”

徐晓霜想了一下道：

“要怎么办手续？这样吧，我们住下来，我去找人弄个介绍信，然后离这里的招待所有多远？我去把这事办好。”

王医生笑一下道：

“这位大姐，介绍信不是那么好开的，那可得要公章。”

徐晓霜点点头道：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我们当家的不识得字，照顾母亲不行，他照顾孩子可以，但我又要给孩子喂奶，所以就住下吧，五天后一起回去就是。”

王医生没说什么，只是给开了一个单子，让徐晓霜先去把住院的手续办好，然后就出门叫来了一个人，带着她们去办住院的手续。

在这里住院的人并不多，说实话，穷人听说住院宁可不治，富人都在家里住着，在医院住着的少。都是能请医生到家里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