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花婶忙颤声的回道：

\好，好，我不碰他。…我不碰…我……\

平时好强的铁花婶，在家里常吼着程四叔的，现在却是看到程四叔这个样子，她就像失了主心骨一样。

医生是救她男人的命 人。他们说什么，她就怎么做。

不能碰就不能碰。

可是看着那个躺在那里没有生气的样子的程四叔，白着一张脸，感觉还透着一种青色。

铁花婶想叫不敢叫出来，想哭又不敢大声了。不想离开，却又不能上前碰到他。

心疼得铁花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程建设进来扶住母亲，哽咽的说道：

“娘，你先坐，坐在这里等着。”

程志新就把一根凳子放到病床边的墙边上。程卫国进来，从兜里摸出手帕想给老娘擦眼泪，却又觉得自己 帕子是湿的。因为自己也哭了一回了。

就拿起左手空着的那一截袖子，帮母亲把眼泪给擦了，小声说道：

“娘，别哭了。”

张梅看到了程卫国的举动，也是一边流泪，一边递了手帕过来。

“我在这里陪着娘，你去外面看看，公安同志和你单位的人还在。”

程卫国点点头，转头看了父亲一眼，然后叫着程志新和自己一起出去了。

外面的人中，两个是公安，他们过来了解情况，正好碰到了武装部派了两个同志来帮忙，说是程卫国的手不太方便，做为单位来说，要让同志来帮忙。

正好，一个公安与他们中的一个人认得，也就聊了几句。

程卫国刚才也正在和他们说起发生事情的经过。正好程志新来了。他又拉着程志新出去说说。

当着他们的面，他把程志新介绍给他们认识：

“这是我堂弟，他只是一个小木匠，他帮我做家具，我弟媳妇给画的一些图纸，我们设计的家具图纸，也就是今天那个女人要偷的东西。”

那两位公安果然就再问了一下图纸从哪里来的。

程志新也老实的说道：

“是我老婆画的。她会画图，我不会，但我会照着图做出家具来。”

程卫国就在一边补充了一句：

“他老婆，就是我那个弟妹，就是今年我们市的先进生产个人，她养的蚕上了省报的。”

那两个公安中一个说道：

“哦，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姓徐是吧。”

“是的，我老婆叫徐晓霜。她画的图。”

公安同志做了一下记录。程志新又吞吞吐吐的说道：

“公安同志，那…那个女人说，她姐夫是当官的，我…我们只是老百姓，我怕…他们不给我老婆先进生产者了。他们当官，我们……”

程志新有些怕怕的样子。

武装部的两个同志马上拍拍程志新道：

“他不敢！他也没有权力这么做，你放心。”

公安同志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