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停下脚步，突然将书包打开然后掏出里面的草稿纸和笔，就这样盘坐在地上借着路灯开始计算。

从分析和数值计算入手，在分析方面，前人做到最深入的一步是证明了至少有40％的非凡0点位于“临界线”上。

而在数值计算上，在动用了超级计算机以后，验证了前十万亿个非凡0点皆位于那条特殊而神秘的“临界线”上。

陈灵婴的计算能力当然比不过超级计算机，所以她只能从分析方面入手。

笔尖一顿，陈灵婴整个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自从在联邦数学会议报告大会上证明出孪生素数猜想以后，陈灵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思维凝视无法运转的情况，

今天是久违的一次。

黎曼猜想不仅仅是简单的数学问题，或者说是几何代数的问题，陈灵婴在它上面看到了物理思想。

和一些物理问题同根同源的东西。

陈灵婴依旧坐在地上，她低着头看着地上那些草稿纸，夜风吹起，草稿纸被慢悠悠掀起一角。

八月份的夜晚，就算现在已经是凌晨，依旧有晚会的学生走在路上，看见坐在地上的陈灵婴也没有什么好奇的表现。

毕竟在普林斯顿……

稀奇古怪的人挺多的。

一条椭圆曲线是在射影平面上满足威尔斯特拉斯方程所有点的集合，和高中所学习的椭圆曲线方程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东西，而是来自于椭圆积分周长公式。

基点，私有密钥，公开密钥。

陈灵婴将几张草稿纸整理好然后折了几折装进书包里，她还需要做很多，再次之前，或许再次深入进修一下物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副教授并且带了三个研究生的日子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差别。

偶尔给本科生上一堂课，大多数时候就是将思考的地点从学生宿舍变成了教师公寓又变成了研究院大楼里面的办公室。

底下三个学生都很省心，陈灵婴也乐得清闲。

普林斯顿又下起了雪，日历上的那一页被翻到了十二月。

陈灵婴在昨天发两篇论文，当然不是黎曼猜想，不过倒也有一些关联。

以复乘法理论为基石，将椭圆曲线连同其Frobenius自同态一起提升至零特征。

然后再第二篇论文中证明更加几何，基础是直接研究椭圆曲线的自同态环。

算是黎曼猜想里面的一点小分支。

这两篇论文并不仅仅只代表了它们自身的意义，更是陈灵婴向学术界向世界放出的信号，

她正在攀登黎曼猜想这一座大山。

傍晚，陈灵婴照例从研究院大楼走出来，自然昭昭会做饭之后，她就很少在食堂用餐，生活也基本上变成了两点一线的简单行程。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地面的雪被铲干净了，路边草地上的雪却还是厚厚一层的。

陈灵婴突然停下脚步，面前是一辆缓缓停下的车。

陈灵婴不懂这些什么劳什子的车的牌子和价格，不过单单看外观，应该不便宜。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而后是黑色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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