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来到三月，这段时间以来陈灵婴的全部精力基本上都花在了核聚变实验上面，即使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资金的不足，实验仪器的障碍。

不过陈灵婴还是发了两篇基础性核聚变论文，目前正在审稿，审稿通过刊登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今年下半年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和鲁步打了个电话，

“最近怎么样?吃的还习惯吧？我听你妈妈说，你不喜欢哪里的饭菜，她要给你寄一点东西过去呢！”

鲁步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前面是几个学生，他脸上带着笑，满脸的褶子都皱着。

“鲁主任这是怎么了？笑得......那么荡漾?”一人压低了声音用气声问同伴。

“我怎么知道，老虎今天不吃肉还喝仙露了？”

“我知道，肯定是大佬给鲁主任打电话了，”那人说着，用眼神示意旁边人去看鲁步的表情，

“那笑得，我就见过几次，全是鲁主任和大佬打电话的时候！”

“谁啊，啥大佬?鲁主任他老婆吗？”

“呸呸呸！什么老婆，是你学姐，陈灵婴，那个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大佬！”

“我靠鲁主任竟然有我女神的电话！”

这一声声音没压住，鲁步一瞬间拉下脸，将电话移开了一点，还不用用手盖住听筒。

“干嘛呢干嘛呢！让你们做的什么都做完了吗！论文呢！课题呢！项目呢！写的什么东西！证明是那样证明的吗！书读的越来越回去了，1+1都不会写了吧！”

“1+1本来就不会......”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不是大佬会的吗......”

鲁步看着几个学生分开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情后才把手机放回到耳旁，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灵婴呀......”

“鲁主任，刚刚那边是怎么了？”陈灵婴坐在椅子上，眉眼微微弯着，脸上带着一点笑，

“怎么每次我给您打电话的时候都能听见你在骂学生?这样可不好，生气伤肝，您老身体重要。”

“对对对，你说得对！”鲁步笑呵呵的，二人又聊了几句，

“对了，今年的菲尔兹奖......你怎么看？”

怎么看？

如果在限制年龄内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却还是无法得到菲尔兹奖的话，那么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也不会像以往那么高了。

比如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安德鲁.怀尔斯，虽然他成功证明费马大定理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四十岁，但是菲尔兹依旧给安德鲁颁发了一个特别奖。

有些人获得奖项是人的荣誉，有些人获得奖项则是奖项的荣誉。

比如爱因斯坦因为光电效应而获得了192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诺贝尔奖的荣誉。

陈灵婴笑了一声，鲁步看不见她的脸，可是他想，那一定是一个少女意气风发的模样，自信，热烈，同时具备了同龄人没有的稳重和成熟。

“或许您可以安排首都大学新闻社提前准备好公告。”

自信到了极致的一句话，却并不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