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你在撒谎。”

你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昭昭为什么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但是陈宜，你撒谎了。

你骗了我，你说，你不知道。

【宿主，我可以解释。】

电子音听不出语调，也听不出语气，陈灵婴甚至没有办法从声音里判断陈宜现在是惊慌失措还是毫无情绪。

或许真的是毫无情绪吧。

“好啊。”陈灵婴一只手轻轻拍着昭昭的小胳膊，另一只手撑着头，长发微微散落，一缕拂过脸庞，一缕绕于脖颈，剩下的落在肩头和背后。

【昭昭是智机人，它说你最喜欢它，我只是纠正了它说的话而已。】

陈灵婴眸光微闪，低声笑了一声，

她不想知道昭昭为什么哭，因为她已经猜到了，她更想知道的是，陈宜为什么撒谎?

陈宜听不出来她问的是哪个问题吗？

避重就轻罢了。

“不纠正又如何呢？你哄哄它，不行吗？”

陈灵婴说的话简直像是二孩家庭里那个偏心的父母，不分青红皂白，只有一昧的指责和无理的要求。

【宿主......】

陈宜不明白陈灵婴为什么要这样对它，如果是因为它是系统的话，可是昭昭也是智机人，同样不是人，为什么......

要有区别对待呢？

因为在陈灵婴看来，昭昭没有撒过谎，而陈宜一开始的存在就是一个谎言。

一个名为系统，带着编织完美的绮丽诡谲的梦境，满是谎言的未来。

陈灵婴一定要让陈宜难过，要让它患得患失，又惊又喜，要在失望中发现希望，要在心存希望时又陷入绝望的深渊，万劫不复......

它，系统，系统背后的人，才会出现纰漏，被她抓住，届时，陈灵婴才是刀俎。

“我困了，晚安。”

陈灵婴放下手拉了拉被子盖好，然后闭上了眼睛。

屋内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毫无情绪的电子音响起，

【宿主，晚安。】

还有，对不起。

............

接下来的几天陈灵婴照例是宿舍办公室两点一线，只是昭昭变得更黏人了些，陈灵婴偶尔会带着昭昭去办公室，当然也不会忘记将门反锁好。

她可没有心理准备让别人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