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书桌上的小灯亮着，让这一方天地不至于被黑暗吞噬。

“小昭昭，”昭昭直起身子摸了摸陈灵婴的脑袋，又摸了摸她的脸，温度已经退了一些，不过还是处于低烧状态。

陈灵婴烧的最厉害的时候昭昭测过她身上的温度，将近四十度。

智机人可以在上百度上千度的气候里生存，但是人类不行。

人类是智慧而脆弱的。

他们拥有能够发明出系统和智机人的智慧，肉身却及其脆弱。

除了......

昭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惚了一瞬，它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是它来这里的目的......

“昭昭?”陈灵婴微微蹙眉，昭昭似乎宕机了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的能源快用完了吗？”

哥德巴赫猜想的奖励陈灵婴没有兑换，昭昭的能源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陈灵婴必须留有后手。

她也不觉得自己目前迫切地需要什么东西。

昭昭眨巴眨巴大眼睛，歪着脑袋，“没有哦，能源还有很多很多。”

就算刚刚为了帮助陈灵婴退烧用了一些能源，但还是剩下了很多，足够昭昭撑到明年新年了。

“是吗。”陈灵婴抿着唇，唇瓣干燥到开了裂，能看见灰白中间的一点红，那是血的颜色。

“小昭昭乖哦，我去倒水。”昭昭看着陈灵婴唇上的干裂爬下床去厨房倒水。

【宿主。】

陈宜的声音响起，照例是冰冷机械的电子音。

“怎么了？”陈灵婴靠在枕头上，被子将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色很白，面上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疲态和倦意。

【抱歉，我没能为您做什么。】

陈灵婴低低笑了一声，又接着咳嗽了一声，“没关系，我没有怪过你。”

毕竟陈灵婴从来没将希望寄托于陈宜身上过，又谈什么怪不怪的。

包括昭昭。

陈灵婴的睫羽微微下垂，投下隐隐绰绰一点黑色的影子，衬着眼下的青黑更重了一些，整个人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脑袋，看着就愈发给人一种孱弱感。

虽然陈灵婴和孱弱这两个字搭不上一点儿边。

陈灵婴看着昭昭端着水杯从厨房里走出来然后递给她，

“有一点点烫哦，要慢慢喝。”

陈灵婴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喝起来，水喝完杯子又被昭昭拿走。

“小昭昭，我煮了一点粥，你吃一口，好不好？”

昭昭眨眨眼，双手摸着陈灵婴的脸，

“吃了饭才能好得快呀！”

生病的人容易没胃口，可是陈灵婴本来三餐就不规律，多少还是吃一点好。

“好。”陈灵婴轻笑出声，即便喝了水喉间依旧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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