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科研的日子是无趣的，而支持着陈灵婴在这样无趣的日子里坚持下去的动力则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新的数学模式慢慢变得完美。

从开始的茅草屋变成了一栋三层小别墅，门口的杂草被打理干净种上了花和树。

通往房子的道路铺了水泥，让来访者来得更容易了些，不过还是需要主人家的领路，不然连道路的路口也找不到。

三天一次的检查，普林斯顿外的风云诡谲陈灵婴并不知道，或许她知道，可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陈灵婴能做什么呢？

她不是从前拥有兵权的大周长公主，现如今的社会环境也不允许大国之间冒然开启战争，一旦丑国或者华夏有一个人翻脸掀桌子，那么即将到来的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

受苦的最后还是普通百姓。

窗外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雪很大很大，其实普林斯顿很少下大雪，可是在陈灵婴的记忆里，在她来到普林斯顿后的这几年里冬日里总是有这样的大雪。

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落下，将地上的泥土路，草坪上的小草小花，以及路边的树全部盖住，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看不见。

房间门被敲响，

“陈教授，今天是11月23日，下午两点您将在普林斯顿国际会议大讲堂召开关于黎曼猜想的会议报告，现在是早上六点半，九点的时候连堇医生会过来一趟给您看看身体恢复状况。”

三个月过去，陈灵婴的腿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站起来没问题，走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走多了容易牵扯到腹部的旧伤，以及在外人眼中，陈灵婴至今还没有恢复良好的心脏功能，适合静养，不适合所有，就算是不剧烈的运动。

包括站得太久。

“好。”

青鸾看到面前的房门被打开，陈灵婴坐在轮椅上面控制着轮椅走出来，“会议报告下午两点开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要进行六七个小时，”

“辛苦你们了。”

当然不是辛苦815部队六人在陈灵婴上台做会议报告的时候站着无聊或者累，而是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里面，鱼龙混杂，保不齐丑国就有人脑子抽风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尤其是在会议报告结束到回公寓的这段路上，尤其危险。

青鸾笑笑，“陈教授您昨晚休息的怎么样?陆吾今天早上做的是饺子和鸡蛋菜汤，等您晚上回来陆吾再给您做一碗面。”

“休息的还不错。”陈灵婴坐在餐桌前，陆吾包的是牛肉馅的饺子，却不腥不腻，咸淡也掌握得刚刚好，这些时日日日三餐这样吃下来，陈灵婴都觉得自己胖了不少，也不知道以后等815六人都离开了，她又要自食其力的时候能不能习惯。

早饭吃完陈灵婴进房间将下午要用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还没收拾完连堇就到了。

“陈教授。”

“连医生。”

连堇蹲下身子隔着裤子按了按陈灵婴的腿，“陈教授的右腿恢复得很好。”

恢复得再好也改变不了陈灵婴的右腿里带着的钢板螺钉。

“辛苦连医生了。”陈灵婴脸上的笑容很淡，或许是一块生活了将近三个月，青鸾等人说话没有从前那般处处拘谨。

“陈教授，您今天下午打算穿什么衣服?”

陈灵婴没有抬头看青鸾，“穿什么都好。”

反正来听会议报告的人也不会因为她的衣着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