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后陈蓉就又开始看那则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就看到了底下越来越多的评论，刚开始都是一片夸赞表扬的声音，后来就慢慢有人提出了所谓的不同的意见。

到后来，是诋毁，是不负责任的造谣，是恶意的攻击和谩骂。

陈蓉第一次感受到互联网的险恶。

在写着陈灵婴新闻的评论区里。

那则新闻还配了陈灵婴的照片，有两张，一张是陈灵婴之前获得菲尔兹奖时的直播截图，还有一张是采访时拍的照片。

陈蓉看着那两张照片，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底下那些评论和自己的女儿对上。

那些人说陈灵婴学术不端，说她是卖国贼，说她是阴沟里的老鼠这两年都躲着不出来，说她看长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说她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成绩肯定背后有潜规则，说可控核聚变是国家机密，如果真的有用不可能写论文还发表出来，说她论文实验是在丑国普林斯顿等离子体实验室做的，笃定她和丑国政府有勾结......

那些人说了那么多那么多。

陈蓉看得心都疼了。

他们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这样说！他们见过陈灵婴吗？看得懂那些论文吗？知道陈灵婴为了这些东西付出了多少吗！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蓉红了眼睛，她的灵灵从小就那么乖没让她操过心，凭什么要被这些网上的不知道背后是人是鬼的东西这样说?

她做了什么错事要被人这样骂！

电话那头的陈蓉声音有些不对劲，陈灵婴皱起眉，

“妈?你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陈蓉抽了一张纸将含着的眼泪擦掉，咳了两声，

“可能吹风受了寒，显得说话声有鼻音。”

“去看过医生了吗？”陈灵婴的眉依旧皱着，陈蓉怎么说也是四开头的年岁，身体比不上年轻人，感冒虽说是小病，但是也不能不管不顾。

“我帮你挂个号吧？”

首都医院的号不好挂，保不齐排队等号就得等几天，陈灵婴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身份为自己谋求一些福利，现在却想着为了陈蓉打破这个原则。

“不用不用，我多喝点水就好了。”陈蓉连忙拒绝，先不说她根本没感冒，就是感冒了楼下卫生所社区医院看看就好了，哪里好用再额外挂号看看，还是要让陈灵婴帮忙挂号。

“妈，我不在你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想吃什么就买，我的工资卡不是放你那里了？”

陈灵婴抬头看了眼，外头还有有两个人在等着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

陈蓉应是应下了，却没打算用陈灵婴的钱，她自己本事不大没给陈灵婴足够的物质支持已经够对不起她了，哪里还能用陈灵婴的钱。

“妈，我这边后面还有人呢，就先不和你说了，有事情找我打这个电话就行，会有人转告我的。”

“行行行，你去忙吧。”

电话挂断，陈灵婴放下听筒。

“总指挥，您打完电话了？”

“是，”陈灵婴笑着点点头，“你打吧。”

走出玻璃门，陈灵婴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诺贝尔物理学奖，如愿地在前几条看到了自己，往下一翻，是别的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