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年笑呵呵的,身后的徒弟郑丹提着一个小箱子。
“没想到陈教授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傅老先生医术高超,当年在丑国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份恩情我可还记得的。”
陈灵婴引着傅永年在沙发上坐下,“今天也要麻烦您老人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傅永年摆摆手,郑丹打开箱子将脉枕拿出来放在桌上。
陈灵婴将右手搭了上去。
“陈教授,最近睡得怎么样?”
“睡眠尚可,不过睡得少了些。”陈灵婴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后怕是李鸢戾又要开始每日扒着她的房门看她睡着了没有。
傅永年点点头,陈灵婴眼下青黑极重,一看就是长期熬夜所致。
“饮食吃饭呢?胃口怎么样?平时是喜欢喝冷的还是喝热的?”
“除了生理期,平时冷饮较多。”
尤其现在是夏日,陈灵婴虽说不至于喝冰的,但是常温放凉的水喝的不少,平时一日三餐若是有汤饮,除了炖汤外也偏爱绿豆汤等消暑饮品。
“陈教授,换左手来。”傅永年又将三指搭在陈灵婴的左手脉上。
“这两年多来,陈教授可有感到心悸心慌?”
陈灵婴微微垂下眼,默默算了下健康监测腕带中显示的信息,“刚回国时倒是常常觉得心口烦闷不得呼吸,偶尔有心悸感,后来倒是没有了,近期,还是有一次。”
傅永年看着陈灵婴,依旧在笑,陈灵婴却觉得他的表情变了。
她说错话了?
心微微提起,陈灵婴视线放空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傅老先生,我的身体......”
傅永年收回手,将脉枕递给身后的徒弟郑丹。
“陈教授不必忧心,您这情况比起两年前可是好了太多了。”
只不过还是不太好。
这句话傅永年没说出口,也不能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身为医者,尤其是德高望重,医术受到众人称赞的医者,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会叫病人放在心里。
如果是好话也就算了,如果是情况不好的“坏话”,你一说,病人一上心,这日思夜想琢磨着,伤心劳肝,情况就更差了。
陈灵婴微微颔首,“这不好,是怎么不好?”
傅永年早料到陈灵婴会这样问,“就如同池水干涸,虽有活泉水流入,但一时还不能恢复从从前模样。”
“这样啊。”陈灵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中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紧接着响起,
【宿主,你的身体恢复良好,没有任何问题。】
陈灵婴像是没有听到脑海中的声音一般,“我还有件事想问问您老人家,我刚回国那阵子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忘事,像是落了许多东西,却总也想不起来。”
傅永年正了神色,“现在想起来了吗?”
“没有。”陈灵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就是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对生活和科研没有影响的。”
不然李鸢戾以及其他研究人员早就发现了。
站在旁边的李鸢戾眯了眯眼,这件事陈灵婴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也没有和其他医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