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评价陈灵婴并不清楚,三期临床试验即将结束,或许会更好踩着丛瑜回国的时间点。
陈灵婴很忙,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只能她去做,唯一欣慰的就是临床试验进行得很顺利。
顺利到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因为忙,陈灵婴推掉了其他地方所有工作,上到几个领奖典礼,下到九月份开学后的一门选修课讲师。
陈灵婴全部推掉了。
她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阿尔兹海默症蔡琰药的工作中。
9月17日,丛瑜回国,同一时间,陈灵婴穿着白大衣在等待最后一个病人的数据结果报告。
三期临床试验需要最低病例数两千人。
再二期临床试验进行时,陈灵婴还在思考要如何劝说那些病人家属同意病人参加三期临床试验。
可是等到第二篇论文和第三篇论文发出去后,首都二附院涌进来一批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他们都自愿成为三期临床试验的试验品。
只为了赌一个可能性。
阿尔兹海默症拖不了太久,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关卡,五年的时间则是一个大关卡。
不知道有多少病人死在了患病的第五年。
谁不知道药物还在临床试验,安全性没有保证呢?
可是病人等不了。
而且......
如果参与试验的话,用药是完全免费的。
二期临床试验的很多病人家里都没什么钱,三期临床试验也一样。
也有原本有钱的,可是为了这个病把钱全部花光了。
总之,陈灵婴顺利的地找到了足够的病例。
两千六百五十二人。
有两千六百五十一个人已经验证完全恢复,再也不用受到疾病的困扰。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也是在全部实验过程中,用药最谨慎小心的一个病人。
这是一个老兵,出生在战火纷飞的1931年,是红色童子军,新华夏成立的那一年他刚成年,后面参加过抗丑援朝战役,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今年已经九十二岁了。
病人家属原本并不同意他成为三期临床试验中的一个试验品。
风险太大了。
医院原本的想法也是等到药物上市后,稳定下来,再给他用药。
但是中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老人的女儿今年也已经快要七十岁了,她的头发几乎全部白了,她那天早上找到陈灵婴和医生说:
“还是试一试吧。”
老人遗忘了很多,忘记了时代的迅速发展忘记了他颐养天年的幸福生活,却独独记住了那几场最重要的战役。
每一天都拉着女儿的手说:
“同志,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能不能上战场?”
“同志,我不能抛下我的战友。”
“同志,你就让我去吧,我求你了......”
他一直记得那几场战役,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国家还处在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即便看到窗外的高楼大厦和病房里的新兴科技,他也还是固执地认为这是特务的考验。
他要逃出去!找到自己的战友!
“爸,那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