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恩将自己的来历清楚地说了出来，半点没有隐藏的意思。

楚新语和萧清宁都觉得这季怀恩心性耿直、单纯，虽说是土匪，但是能够看得出，不是悍匪。

看他们的衣着，不难想象他们这些人定是因为生活所困才会当了土匪。

“季怀恩，看得出来，你和你的手下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而且你的武功还算不错，想来应该有个师傅吧？”

萧清宁一手抓着楚新语的手慢慢的摸索着，眼睛却盯着季怀恩冷漠的说着话。

季怀恩听到萧清宁的话，很是惊奇，自己从头至尾并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武功路数，而眼前看起来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能够猜到自己有师傅，这让季怀恩还有他身后的兄弟们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楚新语看到季怀恩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呆着，忍不住的咳了一声，眼中满是戏谑。

季怀恩回过神，立即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楚新语和萧清宁的一步之远。

略显激动的问道：“大哥，你咋知道的？我师父可是说过，这青云大陆上没有几人能够看出他的武功路数的，但是修炼我们这一派的武功，自身的骨骼会发生一定的变化，与其他人会大有不同，但几乎无人能够看得出来！大哥，你真厉害，你是不是发现我的骨骼的不同了？”

萧清宁其实只是感觉到季怀恩的行走姿势与一般人不一样，倒是没有发现他骨骼的异常，不过楚新语倒是发现了，不过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季怀恩。

楚新语一开始就很疑惑，为何季怀恩的骨骼奇特，异于常人，但没想到被萧清宁一句话给套了出来。

这孩子也是个老实人，毫无遮拦的就将自己的来历给卖的干干净净。

萧清宁不免感觉一阵无语，楚新语就是觉得很好笑，而且看着被叫着大哥而一脸黑线的清宁，就一阵坏笑。

萧清宁看到边上的小女孩心情很不错，但一瞧那脸上就知道藏着坏心思，萧清宁心里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语儿你说吧！”萧清宁把机会给了楚新语，楚新语皱了皱眉，笑了笑，看了一眼萧清宁，就直接开口了。

“你的外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你的骨骼却比寻常人窄了一倍之多，这应该都是你修习的功法所导致的，这样，你们发功之时才会使出全力。不过，每一次你们使用武功之后，应该会全身骨骼疼痛，每疼一次，骨骼就会缩小一分。

这应该有损你们的寿命，你的情况现在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若是及早寻根治疗，倒是能够救你一命。

在青云大陆之上，我还从未听说过有此种功法，清宁，你听过吗？”

楚新语看向萧清宁，又看了一眼季怀恩。

季怀恩则是眼含泪水，很是激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趔趄单腿跪在了地上，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也很悲伤。

萧清宁扫视了一下楚新语，便将目光投向了季怀恩，“四十年前东梧江湖之上有个人叫冯凌子，江湖人都称他为‘凌刀侠’，据说他身怀十一把飞刀，飞刀所过之处，凌厉至极，快如闪电，现世必见血，无一例外。

据传他所修炼的功法叫凌易阳功，所使用的兵器必须轻便狭小，否则无法发挥凌易阳功的实力。

而季怀恩，你的袖口里面藏着的那几把飞刀正好符合冯凌子前辈的兵器模样，所以你应该是‘凌刀侠’的徒弟。

不过今天倒是知道了，原来修炼凌易阳功竟然会改变人体骨骼构造。

不过照语儿你的话来看，这个功法应该是有缺陷的，不然大名鼎鼎的‘凌刀侠’怎会在功成名就、声名显赫之时突然销声匿迹，遍寻无踪。”

听到此，跪在地上的季怀恩抬起头，双眼通红，说了一句，“我若是早点遇到你们就好了，师傅也许还有救。”

“大哥，你说的没错，我师父是叫冯凌子，不过半月前他老人家去世了，临终前他全身骨骼尽碎，他是活生生的疼死的。

临终前，他告诉了我凌易阳功的缺陷，还交代我让我寻找能够救我一命的人，不然最终我也会难逃一死。

这位姑娘，若是我能够早点见到你们，师傅也许还有救，是吧！”

“节哀，想来这么多年，你师父承受的痛苦太多了。你的话，我兴许能够救治，不过你师父，我想就算是我，也只是缓解他的疼痛。”

楚新语声音略显低沉，但是让季怀恩却听到了几分安慰之意。

“谢谢。”

楚新语看着眼前沉默悲伤的男子，再没说什么，看了眼萧清宁，二人彼此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清宁很清楚楚新语的心思，将季怀恩收归手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现在季怀恩情绪不对，他们便也就在一边安静等待，但是每个人的脸上不是悲伤就是泪水。

季怀恩的十多个手下也都认识冯凌子,他们都是孤儿，有赖冯前辈他们才能有个家，他们都曾受到冯前辈的指教养，对于冯前辈，他们无一不是敬佩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