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走在后边的吗?”
“我以为他先下来了……结果没看到。”
“那他应该还在塔楼里吧?”
“我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塔楼里没人了。”
经过交谈,玩家们也终于发现,队伍里,又少了一名玩家。有两名玩家还返回塔楼,将前四层都搜索了一遍,但并没有找到添点雨的踪迹。
傅天琳注意到了玩家之中的骚动,便主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得知情况之后,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他不会一个人上五楼了吧?”
“不应该啊……五楼那环境,孤身一人的话,应该没谁敢进去的。”孟起推断道,“莫非,第四层没处理干净,还有隐藏的怪物……他遭遇不测了?”
“那我下线问他一手。”叶傲说完,就要下线。
不过夏依然赶紧把他拦了下来,让他别当着NPC的面下线,免得又要解释半天。
玩家们突然消失的行为,在面对陌生NPC的时候,是可以随意使用的,毕竟,不必向陌生NPC解释,也能在这些NPC面前扮神秘。
但在面对有意发展关系的NPC时,就要将一切行为变得合理化。
否则,会引起NPC的猜忌,不利于建立良好的关系。
尤其是在这个诡异世界之中。
傅天琳见这些小修士少了一个同伴,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道:“别愣着啊,赶紧让他帮你们去找一找人啊!”
她口中的人,自然就是在一边打坐的张义修。
夏依然闻言,便屁颠屁颠地跑到张义修面前,恭敬道:“张前辈,我们有一名师弟不见了,傅前辈说,可以请张前辈出马,帮助我们寻找他的下落……”
张义修闻言,眉头一挑,问道:“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夏依然便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张义修皱了皱眉,思考了一番,道:“若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这名师弟,要么是胆大包天,敢一个人留在塔楼里探索,要么,是掉进了塔楼之中的某个密道,最差的情况,便是被这塔楼之中的鬼怪,留了下来,凶多吉少!这塔楼诡异,你们不可再进去了。”
“那,张前辈……”
“在塔楼之中,我的神识都受到了压制,如果你师弟的消失,意味着某个鬼怪凶邪的复苏,那么,就算是我进去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张义修道,“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人弄走,这份能力,不一般!”
夏依然闻言,便礼貌地结束了对话,又跑回傅天琳这边,跟她汇报。
傅天琳听罢,也只能叹了口气:“我的状态……虽然已经恢复了几分,不过,还远远未达到可以施展神通的地步,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张义修。”
“张道友。”傅天琳遥遥喊了一声。
张义修眼皮一抬,看了过去。
“可否借步一谈?”
“如果道友是想劝我再进塔楼,还是不用多费口舌了。”
“道友你神通俱在,为何不进去稍微搜索一二呢?”
听到这话,一些玩家才反应过来。
对哦!张义修不是说他状态不好吗?为什么刚才就能在四楼嘎嘎乱杀?
“方才这些苍霞宗小辈遇险,我受了苍霞宗前辈之恩,该救。并且,在入塔之时,我曾劝过他们跟我一起下楼,不过,有几人,未曾随我一起离开。如今遇险,也是他自己所选。”
张义修很想跟玩家们解释一下,自己的确状态不佳,刚才冲上去救人,是拼了一口气,好来圆刚才撒的谎。
不过,在傅天琳面前,不好提这一茬。
傅天琳肯定能看出来他的状态。
“小辈之所以是小辈,是因为他们没有分辨危险的能力,你身为长辈,怎能任他们随心所欲!!”傅天琳直接将锅丢到了张义修头上。
毕竟,这些小辈,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自然要向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虽然张义修也给了一她一枚丹药,但理念上的不同,也让她忍不住与张义修辩驳。
“天下九州,多少人事,因果既定,修士独善其身便可。”
“目之所尽,力之所及,当管则管!”
……
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开始当场论道。
另外一边,叶傲已经下线,看到了添点雨发出的信息。
接着,叶傲便安抚了几句,让他等一等,他去叫人,准备好之后,再让他上线。
叶傲交代完,便又重新上线,将添点雨的情况转告给了众人。
“那现在怎么办?”
“先救他呗?”
“用不用跟他们俩说一声?”
“不好解释吧?这俩辩得正起劲,而且,傅天琳没行动力,张义修肯定不想再进塔,添点雨就卡在炉子口,我们小心点怪物,把他捞出来就走,怎么样?”
“感觉可行。”
“要是遇到危险,再下来找他们呗?”
玩家们达成一致,便又跑回塔楼。
对张义修而言,塔楼是一座诡异的建筑,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对玩家们而言,这塔楼,就是一个副本,而且前三层,都是相当安全的。
众所周知,在几乎所有的网游中,通关一个副本之后,这副本的地图,就会变得空空荡荡,没有一只怪物存在,无比安全。
除非自己作死去撞地形陷阱,否则,根本难以死亡。
“……张道友,你心境若是不对,道,便走不通,独善其身的修士,若没有一颗心怀天下的心,又怎能得天道之眷顾呢?”
“傅道友,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又进去了。”
“啊!?”
傅天琳一愣。
这场辩论,她输了。
回过神来之后,傅天琳又是一急,就想要跟过去。不过,刚刚起身,她就摔倒在躺椅下。
她双手撑地,艰难地将自己支撑了起来,显得有些狼狈。
张义修见状,便叹了口气,几步飞了过来,带着三分防备,将傅天琳扶了起来。
“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一点数吗?”
傅天琳却是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张义修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按照张道友的理论,你为何又要来扶我?独善其身,把我扔在这不管不就行了?”
“……”张义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能来帮我,为何不能进塔,帮着找一下小辈?那塔楼第五层,也不见得有多危险,你堂堂金丹巅峰,不会连那都不敢去吧?”
“塔楼凶险,与傅道友不同,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傅道友这是在诡辩。”
“先前张道友不是还说我是诡异吗?我就不凶险了?”
“的确有诡异的气息。”张义修把傅天琳扶到了躺椅上,然后开始后退,“话说到这,你我论道一场,也算是有缘。要不了多久,苍霞宗的前辈高人,便会至此。你若是诡异,我劝你早早现身离去,否则一会儿他们到了,你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你身上不也有诡异气息吗?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傅天琳见张义修越退越远,又连忙道,“哎哎,你倒是进去把他们叫下来啊!一会儿高人来了,责怪你看护不利,你又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