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吕声声打发了前来请安的妃嫔,面露疲惫,昨夜六宫都动了起来,前来请安的妃嫔眼底都有着淡淡的乌青,神色萎靡。
除却芳贵人静养没来之外,华妃也没前来请安,御前的小夏子一早就来景仁宫传话,说是华妃昨日受凉,晨起神色倦怠,皇上体谅华妃,便免了华妃今日的请安。
吕声声面上贤良淑德,照例问了几句华妃的身子,心里冷笑不已。
华妃累,后宫诸人哪一个不累,皇上明摆着为华妃树敌,华妃怕此时还欣喜皇上的柔情蜜意,体贴入微。
吕声声昨夜也没睡好,但还得打起精神来,处理昨夜的事情。
“你是说,碎玉轩中有人招供是丽嫔指使的?”吕声声微微诧异,随即恍然,丽嫔素来以华妃马首是瞻,且丽嫔空有美貌而无心计,是最好算计的人选。
吕声声失笑,以丽嫔为跳脚板来陷害华妃,也就只有芳贵人这种在王府中所待时间不长的人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只是芳贵人也太沉不住气了,早上请安华妃不过言语刁难了她,夜间便忍不住动手,难道之前隐瞒怀孕,直到胎气坐稳才爆出来的智商被她弄丢了不成?
“正是如此,奴才都没有费什么心思便审问出来了。”江福海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吕声声耳边响起。
吕声声随意翻了几下供词,供词还算用心,只是每个奴才都说的一样,就显得有些虚假。
吕声声一拍桌子,面上带了些愠怒:“打量着蒙骗皇上与本宫吗?再仔细查查,这些宫女的父母亲人都要一一抓捕起来,敢谋害皇嗣,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
“奴才这就去办。”江福海有些惶恐,行事却不乱章法,很快便将碎玉轩中的宫女太监再次审问,这次审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吕声声瞧着供词,嘴角露出讽刺之意,转瞬即逝,“皇上如今还在养心殿?”
绘春微微福身:“禀娘娘,皇上下了早朝后便一直在养心殿与大臣们商议政事,现下还在养心殿。”
吕声声点了点头,“剪秋,去知会芳贵人一声,能否平息皇上的怒火可就靠她自己的本事了。”
复而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江福海:“把这些供词都送往养心殿,交给苏培盛,等皇上处理完政事再呈给皇上看。”
“奴婢/奴才遵命。”
后宫乱起来才好,这样自己才能安插人手,以后能掌握一些消息,不像昨日那般,匆匆赶去,倒失了皇后风范。
吕声声处理完繁重的后宫事务,已经过了晌午时分,草草用了几口膳便歇下了。
吕声今日一直打不起精神来,但碍着规矩,既然起身了就不能再睡下了,应付着各色人各种事,难怪皇后会有头疾的毛病,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吕声声歇下,景仁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放轻了手脚,唯恐惊扰了吕声声,景仁宫一时间落针可闻。
吕声声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个半时辰,因着吕声声昨夜未曾休息好,剪秋便没有唤醒吕声声,吕声声起来便感觉到嗓子微微不舒服,头也有些眩晕。
初春时间,天气还是有些寒意,昨日自己这般折腾,患上了风寒,剪秋便一听吕声声嗓音微哑,便吩咐人去请太医。
太医的手隔着丝帕为吕声声诊脉,剪秋脸上焦急之色露于表面,太医手刚放下,剪秋便迫不及待问道:“太医,娘娘凤体如何?”
吕声声也垂目望向太医,太医低着头恭声回道:“娘娘昨日吹了些凉风,凤体感染风寒有些欠佳,微臣拟一药方,劳烦剪秋姑姑命人煎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