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温和声音传来,“只怕皇上动心而不自知呢。”
吕声声这才将目光从山水之间收了回来,看向端妃,端妃眼睛是那样的淡然与透彻,吕声声摆了摆手,剪秋带着人离吕声声远了一点,既听不到两人谈话,又能时时注意到这边动静,剪秋从静常在之后,便对端妃甚是防备。
“姐姐与皇上相处三年,方有如此情深,你觉得莞贵人需要多久?”
“情字难言,臣妾怎敢猜测,只是娘娘何尝不是有所顾虑,不然为何将莞贵人所学惊鸿舞透露给曹贵人?”
吕声声轻笑出了音,只是那笑容凄凉的很,“是啊,你与本宫陪伴皇上时间比后宫诸人所陪时间皆久,不都是做了皇上的棋子吗?”
端妃不复刚才那般淡漠如菊,一呛后咳嗽起来,在清凉殿时端妃是假咳嗽,现下咳起来比刚才更要严重。
吕声声不顾端妃情形,轻声问道:“你这些年恨的到底是那碗红花,还是你自己都不敢说出,你恨的是什么。”
端妃愕然看着吕声声,“本宫累了,想必莞贵人正要找你,你早些回宫歇息吧。”
吕声声转身想走,端妃声音愈弱,“不,那时只有华妃最亲近我,别人端去,她断然不会轻信。”
吕声声讽刺的看着身子微微曲着的人,“可本宫记得,端妃你曾经与华妃关系密切,是因为你二人皆出于将门,与别的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不同,很爱骑马射箭,这些年,齐家在年家的打压之下,已经略显颓势了。”
端妃脸色愈加苍白,吕声声忍了忍,还是说道:“你若沉浸在情爱之中,本宫帮不得你,你可曾想过,若静答应所出为阿哥,皇上是否准予你养他?”
端妃凄惨哀哭,“是啊,我又何曾不心疼齐家所遭受一切,可我有什么办法?”
“皇上重用年家,只不过因为年家脾气率直,十分易于掌控,不似齐家,文武皆全。”
吕声声静静的看着端妃,“竹篮打水一场空,算计了华妃又如何?你也只能抚养他人公主,将来战事频发,公主和亲远嫁,届时延庆殿不知如何寒意逼人。”
两行清泪从端妃眼角划过,喘气之声愈发重了,忙从袖中摸出瓷瓶,颤颤巍巍的倒出药丸服下。
吕声声抿唇,“你该服药了,本宫命江福海送你回去。”
“若臣妾听命娘娘,娘娘可保齐家荣宠依旧?”
吕声声很想点头,可也只是笑了笑,“齐家历来是马背上得功劳,本宫不觉得齐家需要女儿恩宠维持家族体面,齐家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端妃强撑着行了个大礼,“臣妾多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