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因着莞嫔有孕之事十分欣喜,想让吕声声领着怀孕的三人来寿康宫请安,莞嫔如此模样,断然去不了寿康宫之中的,吕声声没让人背轿辇,与二人便说便走到寿康宫。
夏贵人还好,丁点儿汗意都未出,而富察贵人额头之上却是汗意淋淋。
太后显然已经听得朝堂之事了,面上不太欢愉,粗粗关心两人几句,赏了金银俗物之类的,散了两人回宫。
两人出了寿康宫,太后也不说话,静静盯着吕声声。
吕声声略有些不自在,轻声问道:“皇额娘为何这般看着儿臣?”
太后重重一拍桌案,喝道:“皇后你可知罪?”
吕声声心中“咯噔”了一下,可面上带着疑惑直挺挺跪下,“儿臣不知哪里做错了什么,惹得皇额娘气恼,皇额娘保重龙体。”
吕声声低着头,只听得茶盏响,一时间竟觉得太后会将茶盏掷向自己,上方传来厉声,“哀家总觉得你变了,你放过了皇上的子嗣,却也从此不将皇帝放在心上了。”
太后的话使得吕声声松弛一瞬,只要没被发现那事,一切皆有回转之地。
可太后难以应付,心思一转,示弱二字爬上了心头。
吕声声酝酿着情绪,抬眼已是双眼朦胧,“皇上是儿臣的夫君,儿臣钟情于皇上,自是对于皇上的子嗣爱屋及乌。”
“皇后如今你连哀家都要骗了吗?”太后沉声道。
泪珠不停地往下掉,吕声声哑着嗓子,“姑母,我没得法子啊,我只能不停的告诉我自己,我不爱皇上,如此我才可以看着她宠幸着华妃,宠幸着各个妃嫔,哪怕有一瞬的疏忽,我都怕我重蹈覆辙啊。”
迷迷蒙蒙之间,吕声声看得太后阴晴不定的面容,吕声声哭的越发凄厉,“从前嫁人之时,少女怀春,也曾想过夫君是何等英姿,可造化弄人,姑母,我是庶女,我从小便谨小慎微,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中,我何尝不想与相爱之人白首不相离,可皇上是天子啊。”
吕声声的一句“庶女”,触动了太后的心头,缓缓扶起吕声声,“哀家明白,可你是皇后,皇后与皇帝是夫妻,夫妻一体,也应当恪尽皇后职责,劝勉皇上。”
吕声声轻拭眼泪,凝噎道:“昨日臣妾一听得消息便前往养心殿,皇上不见儿臣。”
太后恼怒的很,“糊涂啊!皇帝一把年纪,怎会作出强夺臣妻,这传出去皇家威严何在啊?”
吕声声闻言,顾不得眼泪,忙问:“皇额娘你在说什么?什么臣妻?”
这一作态,将吕声声关心皇上却强压着苦意显的淋漓尽致。
太后幽幽叹道:“那甄远道的妻子,与柔则十分相似,皇上现在还将那妇人拘在养心殿之中呢!”
“可,可,”吕声声难得吃惊,“可甄夫人是莞嫔的亲生母亲啊。”
“正是由着莞嫔,皇帝还未作出什么荒唐之事来,可皇上将那妇人留在养心殿,已经极为不妥了。”
这何止不妥啊,简直罔顾人伦,吕声声抿唇,“儿臣现在就去养心殿。”
太后缓缓摇了摇头,“不中用,皇上执拗,断不会为着闲言碎语便放弃,从前也是,皇帝一遇到柔则之事,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那儿臣让人封锁消息,再找一身形与甄夫人相似的送入大牢,也算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了。”
太后蹙眉,“治标不治本,那之后呢?哀家听说,甄家还有一女,娘与姐姐与柔则这般相似,想必妹妹不遑多让。”
疯了,太后疯了吧,吕声声不信太后能打听到甄家还有幼女,不会不知道幼女不足六岁。
吕声声低着头,不敢露出丝毫不敬之意,“哀家这些日子病着,从大臣之中挑选一批女子来为哀家侍疾吧。”
“儿臣会与竹息姑姑商议着来,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