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吕声声孤陋寡闻,从未见过肋骨断裂之人应当如何照顾,篝火偶尔窜起火星,在她目子中闪烁,蓝启礼从被扒光后就一直在怀疑之中,神情恍惚,搞得吕声声都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摩挲着指尖,吕声声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四个大字,“以形补形。”
吕声声从乾坤戒中翻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其中的烧鸡,拿着烧鸡的手微微犹豫了一下,这个烧鸡,是原来买给二郎的,那死狗扑了自己一下,又变成了灰烬,吕声声怀疑过二郎的出现不是意外,可这一路上她三番五次的试探以及灵力的探索,二郎都是纯正的狗崽。
思绪回笼,三下五除二将烧鸡去皮剥肉,鸡肉与骨分离,吕声声将带了点肉的鸡架骨扔进锅里,火烧的吕声声脸庞微红,暗暗想到:鸡架骨也是肋骨吧,用它补身体也很合理吧。
偷偷瞥了一眼五花大绑的蓝启礼,吕声声翻了翻乾坤袋,里面有着一路上买的五花八门的书籍,微微叹气,等出了这个鬼地方,她发誓她一定找一个郎中好好学学肋骨断了怎么办。
稍显窒息的山洞中,蓝启礼恍惚喃喃了什么,吕声声转头想去听,蓝启礼已经闭着目子休憩了。
吕声声深仇大恨的继续翻着五花八门的书籍,只当蓝启礼是在说梦话。
不知查了多久,锅里的鸡架骨被煮的散出幽幽香气,吕声声终于在一本书中找到法子,那法子也很简单,吕声声将文绉绉的话理解了一下,大概就是:单根肋骨断裂可不做特殊处理,自愈能力极强。
这都是什么啊,吕声声掩面叹息,鸡架骨汤被熬好了,吕声声幽幽的舀出一碗,缓缓的向着木床走去。
“青蘅君,来喝汤。”
蓝启礼目子微瞌,这会时间他想必已经是平静下来了,神色终是如常,吕声声低头看着他那浑身缠绕的纱布,她从未给人包扎过这般多的伤口,手法不熟练,蓝启礼腰间有一截直接错位凸起,看着那显眼的凸起,吕声声手心一痒。
吕声声自说自道:“等明日我去看看山中有无野兽之类的,取了它们的骨头给你炖汤,你想必很快就能康复的。”
蓝启礼缓缓点头,“有劳姑娘了。”
吕声声小心扶着蓝启礼起来,行动间指尖碰到他冰凉的肌肤,吕声声不动声色探了探肋骨处,掩下目子,似乎蓝启礼肋骨比那会看起来好一点儿?
体无完肤这四字也很难描述蓝启礼的伤势,毕竟那小脸还好的很,双臂上细碎伤口掺杂,右手掌心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剑刃所伤的,只是如何才会让掌心受伤。
敛下目子,吕声声右手捧着碗,蓝启礼左手拿着勺子,几乎可以说得上优雅端正的喝着鸡肋骨汤,吕声声举着碗,并未觉得酸涩,只是见此有些怀念寝室里的床上小桌子,就算是炕桌不挑了。
蓝启礼喝完汤后,吕声声喂了他两粒药丸,又将他扶着躺下,看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想到的却是端正御剑只离草地三寸高的地方,那时他的伤还未包扎,更为疼痛,他站姿如松,这刻在骨子里的雅正啊。
吕声声连皮都没擦破,自发的担起了照顾蓝启礼和探索这个地方的责任,每日早早出发,顺手狩猎将骨头熬汤给蓝启礼补身体。
一连七日,这地方似乎没有边境,吕声声七日间走了不少的地方,神识覆盖范围达到百里,也无任何人烟,周遭环境平常,就连野草野花,都是稀松平常,倒是两人关系近了不少,第八日蓝启礼稍稍可下地,吕声声打了只野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