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礼丢下一个炸弹,风轻云淡的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脚步微乱,左脚差点踩到右脚。
吕声声恍惚的看着蓝启礼磕磕绊绊的走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夜黑风高,整个客栈漆黑一片,只有二楼一角亮着灯,枯黄的叶片被无情的摧残着,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缓缓落在青石地砖上。
吕声声蹙着眉,沉思片刻,在纸上又打了个×,心中闷闷的熄掉蜡烛,蔫蔫的爬到床上,瘫大饼一样趴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内心大喊一声,扯过被子盖住肚皮,“到底是谁啊?”
仿佛回到了初中幼稚时期,一个寝室的人兴致勃勃的聊着八卦,讨论着那谁喜欢那谁,聊到兴致高昂之时,拿出本子一个一个排除,最终找到那一个人,简直可以快乐一整夜。
打了个哈欠,吕声声歪着脑袋,瞎踢下鞋子,睡意朦胧时,还在思考着蓝启礼遇到的人到底是谁,吕声声连栎阳城里背着干柴去卖的老太太都算上去了,也没找出来蓝启礼到底喜欢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吕声声梦中也不安稳,居然梦到了手里的烧饼化成了人形,言笑晏晏道:“本烧饼姑娘就是蓝启礼喜欢的姑娘。”
烧饼姑娘的脸越来越大,几乎都要贴到吕声声嘴上,吕声声紧闭着眼睛,忽然一惊:她把烧饼吃了,烧饼=蓝启礼心仪的姑娘,她把蓝启礼喜欢的人吃了。
猛地睁开眼睛,吕声声恍恍惚惚回神,窗外大亮,阳光从窗户渗透过来,一点也不刺目。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吕声声彻底清醒了,洗漱完后,坐在铜镜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缠绕着发丝,铜镜清晰着姣好带着一丝青涩的面容,吕声声不耐在梳妆打扮上费时间,用一指宽的银色发带将青丝拢起。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起身时看到铜镜,心中一动,缓缓又坐了下来,须臾后又拍了拍脸蛋,安心的出去。
蓝启礼与孟诗的房门紧闭,吕声声挨个敲了敲无人应答,小二上来给人送酒,见状道:“那两位客人一早起来在后院练剑呢。”
小二面上殷切,那男子实在是极为出色,小二想着两人一同前来,吕声声也不是什么寻常人,态度热络,结个善缘。
吕声声含笑谢过,问了去后院的路,便去寻找二人。
孟诗满头大汗,蹲着马步,双腿颤颤,蓝启礼执着肆月,练着蓝家的剑法。
吕声声一入院子,蓝启礼便察觉到了,手中银光闪动,剑气磅礴,翻卷起地上的落叶,倏尔收起肆月,道:“你醒了。”
吕声声点了点头,信步走过看着稳稳扎着马步的孟诗,孟诗累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冲着吕声声微微点头,蓝启礼解释:“她底子太差,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
“嗯,我知晓,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吕声声看着她额上的汗渍,问道。
“卯时左右。”
吕声声抬头望了望天,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多小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辛苦你了,我昨日睡的晚些,没起来。”
孟诗终是坚持不下去,底盘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至极,吕声声扶起她来,见她面上有焦虑,柔声安慰道:“欲速则不达,今日先到此吧,你先回去洗漱,我们一起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