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蓝天依旧。
收完最后一针,吕声声将所有的针线都收了起来,束之高阁。
几曾何时蓝启礼也曾把这个绣框放在同样的地方,目光回转,云深不知处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点儿浮灰都无,已非昨日。
打开宽大的衣柜,里头已经堆满了绣制好的成衣,每一件都各不相同,闲余时间,吕声声不是在藏书阁看书,就是在绣这些衣裳。
光阴如梭啊,孟诗遇到了挚爱之人,如今孩子也满地跑了,身价富可敌国,越富贵越不看重这些虚无之物,莳花女种花技巧被她学了个十成十,整日逗孩子种花,怡然自得。
温若寒成了亲,听说对那女子极为钟情,还有两个极为出色的孩子,具体什么样,吕声声也不知晓,温若寒避着吕声声,吕声声也有十来年未曾见过温若寒了,也没有见过那位使得温若寒为她折腰的温家主母。
江枫眠最终还是为了家族与虞紫鸢联姻,婚后少了藏色散人这个插在虞紫鸢心头的刀刃,虽生活鸡飞狗跳但也算和美。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将来什么事情也和吕声声没有太大的关系,管不了未来那么多事情,也顾不了眼前事了。
十年之期将至,吕声声的身体已经显出颓态,心里一直憋着事情,日日见得蓝启礼,眼前便会闪过那一抹白衣执着的扶着那人的情景,次数越来越多,吕声声有时候都快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了。
将自己当做此间人,注定难以逃脱既定的命运。
思绪繁杂,手下动作却没有停歇下来,将衣裳分为三份,又从另一个稍小的柜子里拿出做的零碎东西,一一拿出整理。
从天亮到天黑,吕声声都一个人独自整理这些东西,金乌最后一丝光芒散去,吕声声也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完成,房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摸索着走到灯旁,按着平日里的习惯去拿放在一旁的火折子却摸了个空,黑暗中吕声声的神情难辨,灯无火自亮,照亮了一片黑暗,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