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低眉顺眼,语气惶恐:“羽儿年幼,如何能担得起圣上如此隆恩。”
太安帝叹了口气,拧着眉瞧着易文君拒绝的姿态:“这份恩宠看来她的母妃并不想替他求取啊。”
“儿臣惶恐,儿臣虽为王爷平妻,可王爷先迎娶胡正妃,如今正妃已诞下嫡子,羽儿非嫡非长,自是担不起如此重任。”易文君语气苦涩,拿着圣旨的手颤抖不已,轻声道:“且羽儿命途坎坷,儿臣唯愿其能平安顺遂。”
想到齐天尘的那道戳言,易文君心里实在不好受,连声悲泣,失态之至。
太安帝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道旨意没有令你满意啊。”
易文君语不成调,喃喃道:“儿臣不敢。”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太安帝烦躁的摆摆手,易文君蹒跚的起身,转身时太安帝却突然说道:“若是你儿子命运能破,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这件事吗?”
易文君停了脚步,扭头回道:“儿臣定会尽力而为。”
太安帝顿了顿,重新拿出一份卷轴,这封却非圣旨,乃是亲手所书密令:“孤问过齐天尘了,那孩子与天启相冲,孤可以准许你带着他离开天启。”
老狐狸,易文君暗骂一声,利索的跪下,语气迟疑:“国师当真是如此说的?羽儿早逝之命当真能破?”
太安帝笑着点头,用内力将卷轴往易文君身上一扔,这会易文君牢牢的接住卷轴,垂眸行礼:“儿臣定不负圣上所托。”
太安帝也没开口,淡淡的挥手,易文君躬身退下,浊清候在外头,见易文君出来,和蔼一笑:“圣上的意思是你我二人兵分两路,我去拦截那李先生,你去杀人。”
易文君蹙着眉:“既然李先生是假,为何公公还要出手?”
“镇西侯不会寻一普通之人来装模作样,那人定不简单,我出手还是保险些。”浊清漠声道:“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六掌之内杀之。”
“镇西侯敢只身入天启,那对百里成君就不会放之任之,还有什么后手?”易文君淡然一笑,似乎一切胸有成竹。
她也没提要和浊清换路,既然太安帝认定李长生是假,那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毕竟若是浊清出手,百里成君无论如何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