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易文君顿了顿,“道剑仙一事后夜鸦不是失去了踪迹吗?”
“可孤所知道的,是夜鸦来了天启,在途中遇到了暗河唐莲斗争,坐收渔翁之利。”萧若瑾淡淡道。
“圣上若想知道,不若明日唤羽儿进宫问问?”
“孤是有此意,可孤现在想知道,你知不知晓此事?”萧若瑾眯着眼睛,神情疲惫,这些都超出他的控制范围,心中难免隐隐有些不安。
“羽儿大了,许多事已经能自己做主,我本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何必自讨嫌去插手他的事情。”易文君此时心平气和,幽幽叹道:“他若是想让我知晓,我会做一个倾听者,他在尔虞我诈中长大,更是明白如何做才能有利于自己。”
萧若瑾一手撑着脑袋,累极闭眼,粗粗的喘着气,易文君静默了片刻,一手搭在萧若瑾手腕上,萧若瑾下意识一缩。
易文君将内力送到萧若瑾身体之中,萧若瑾身体究竟如何也彻底暴露在她眼前:“圣上累了,回宫后早点歇息。”
萧若瑾苦笑道:“孤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易文君没吱声,北离需要琅琊王军,需要战场厮杀的骁勇将士,萧若瑾不得不苦苦经营,私欲与责任相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就算料到今日如此,他也不会后悔,再走一遭他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心中有过悔意,可还是会坚定选择于他最有利一方,只是如今的萧羽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还需要再次思量一二,调整计划。
“想那么多,累垮的终究是你自己的身子。”易文君假装慈悲,比猫哭耗子更加真切:“羽儿是你儿子,他不会忤逆自己父皇的。”
从听到影宗消亡消息时,易文君那三日一直在思考,究竟怎么做才算对,将一宗的辉煌靠裙带关系,女儿不愿意,又将一切的错误推到她身上。
影宗自明德一朝备受打压,萧若瑾见到易卜便会想起易文君的行为,而影宗自是得不到好的发展,洛青阳执意离开天启,影宗连一个撑起门面的人都无,轻而易举的被暗河反水。
另一方面,可能两个完全一样的平行世界,易文君却总有一种割裂之感,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两界截然不同,却又被不停的影响。
原本对于萧若瑾,她极度平和,前夫如何与她也没太大关系,总是能解决,可这个世界,她除了洛青阳外,别无势力。
江湖势微,皇权独尊,一切和二十年前很像,又背道而驰。
易文君一直都知晓,江湖听调不听宣是历代皇帝的心病,现在的江湖,完全无法与朝野相提并论。
“瑾仙,孤记得,国师似乎和你说了,一道箴言?”萧若瑾忽然开口问道。
“是,”瑾仙拱手回道:“国师说的是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龙或在野,萧若瑾陷入了沉思,易文君却笑道:“陛下是要专门讲给我听吗?”
“这句话,是孤授意给国师的。”萧若瑾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