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神色暗淡,“总要去试试。”
缓步走到椅子旁,拿起萧羽写的信,一字一句的细看。
有了准备,第二次看时心依然像是被人死死捏住,四年前那一夜的事情,萧羽不厌笔墨的费力描写,琅琊王如何与明德帝决裂,他的父皇又是如何抛弃诱饵。
四年前,他们的争执起于那一份龙封卷轴,萧羽查到了四年前时,龙封卷轴在前任大监浊清手上,如今毫无踪迹。
“卷轴到底在哪儿?”萧瑟不仅喃喃低语。
忽而眼神一凛,最后一页纸张似乎有一点儿淡不可见的墨痕,将纸张贴近鼻尖轻嗅,也没唤人,径直走到灯罩前,挥手拿起灯罩。
一盏青灯如豆,萧瑟小心的将纸张放到灯火上炙烤,不消片刻,一行黑字缓缓浮现。
萧瑟一喜,忙拿下来观看:“萧楚河,你赢不了我!”
废了半天劲的萧瑟:... ...
幼稚,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会这么幼稚!
萧瑟在心里暗骂,他还以为萧羽还有什么消息来惊吓一番他的。
虽说这些消息萧羽不怀好意的告诉他,他也不至于眼前一抹黑。
远在百里之外的萧羽打了个震耳欲聋的喷嚏,揉了揉鼻子,身旁副将忙道:“离最近的驿站只有三里路了,王爷。”
萧羽摆了摆手:“无碍,到驿站后好肉本王管够,但唯有一点,酒不能沾染。”
“王爷放心,末将等人皆知晓轻重,断然不会坏事。”副将点头。
萧羽握紧缰绳,一日的不间断的策马狂奔,他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得隐隐作痛,可心中却全然是一派畅快,许久不曾策马狂奔,这样肆无忌惮的日子,他很喜欢。
景态宫。
易文君用剪刀减掉倒伏在灯油中的灯芯,烛火顿时亮堂了些。
“娘娘,”小蝶端着一碗解腻的羹汤,前些日子大鱼大肉连吃了几天,易文君总觉得食欲不振,油腻难解,这几天夜间睡前都要用一碗羹汤。
易文君摆了摆手:“放哪儿晾晾。”
小蝶柔柔一笑:“娘娘,是在担心殿下吗?”
“他身旁带够了人,路上最多吃点苦头,没什么可担心的。”易文君轻轻摇头,她这几天忙昏了头,如今闲下来便开始想起另一个世界。
这次回去早点儿料理完天启城之事,她还有四载陪叶鸿羽与叶安世,也不知天道多久才能蜕化成功,到时候应当就是她离开这个世界,奔赴下一个世界的时机。
“话虽这般说的,可娘娘为殿下当真是用心良苦。”小蝶轻声喃喃,易文君这一年所做,都要让她忘记曾经冷漠模样了。
易文君搅了搅羹汤,低眉沉思,也是时候去见叶安世了。
忙是一回事,叶鼎之如今跟在叶安世身边,易文君还未想好如何面对叶鼎之,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把爱分给萧羽与叶安世,但叶鼎之与她而言,还是不能做到像之前那般对他。
叶鼎之的记忆停留在十三年前,易文君的一切于他都是清晰可辨,难免不会露出马脚来,到时候有口难辨。
此刻的易文君还不知道,叶鼎之心中已生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