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宣虽忠,但未尝没有自己小算计在里头,孤也经历过微薄生活,他们想什么孤也能猜得到,若是这封卷轴中是楚河的名字,孤自然不会将其交给你,但羽儿的名字,唯有你,值得孤信赖。”
萧若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饮茶润了润嗓子,幽幽的看着易文君:
“孤知道你与孤一样总觉得这些年亏欠羽儿,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双手捧来,但又担心羽儿执拗,一点点的纠正着他的观念,这些孤都看在眼里。”
易文君低头不语,眉头微蹙,似是不明白萧若瑾今天到底上演的哪一折子戏,心中却在他提及萧楚河名字时闪过一丝微弱的念头。
天启城中已经半载未有太后,一个神游悬境的太后是否会如同吕雉一般,玩弄权术,毒杀稚子,萧若瑾无法预料。
但易文君这两年性情大变,落在萧若瑾眼中未尝不是看着他年老体弱,想来争一争,甚至报复萧氏。
易文君缓缓摇头:“圣上春秋鼎盛,身子康健,羽儿岂敢生出这种大逆不道之心?赤可开疆,我倒是希望羽儿这辈子能走出天启城看一看,大千世界,绚丽多彩,总比一辈子困于天启好些。”
萧若瑾轻哼了声,放下茶杯叹道:“一个封狼居胥的君主更能开创北离盛世,北离内乱不断,需要一致对外方能保百年太平......”
后面的话飘散在空中,若不可闻。
易文君心头一晃,萧若瑾对于天启之外向来都是看不上眼,如今身居高位多年,这份轻声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刻在骨子里高贵又岂能轻而易举改变?
原本易文君想着萧若瑾趁着洛青阳问剑来做这场戏,是想着要让自己彻底隐匿在史册之中,如此就算萧羽继位,也会陷入他这般被动的局面。
夙兴夜寐二十载,朝中人人期盼琅琊王。
萧楚河与琅琊王可不同,他既有着萧若风的仁慈又有着皇家的算计城府,以及萧若风至死未曾有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