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看向莫凡，目光在莫凡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很多遍。

几息之后，他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这一抹笑意中却蕴含着几分凄苦和无奈。

“你……都知道了？”楚湘柔声问道。

莫凡却没有言语，双眼一直盯着楚湘。

“事到如今，我已别无他求……这一切都因我而已，我欠下的一切，由我自己来还，这件事跟他们无关，求你不要追究，放他们一条生路。”

“还有……那葬花宫宫主司徒雨轩，她……她毫不知情，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如果当初她知道真相的话，恐怕就算一死也不会同意鬼婆婆将你带走，我了解她，她一定不会的。”

“倘若她知道你是……知道你现在有了如此成就，估计一定会高兴的疯掉吧，嗯，一定会的。”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什么，只求我一死，化了你心中的仇怨。”

说罢，楚湘竟然闭上了双眼，显出一副等待死亡到来的状态。

“什么乱七八糟的，喂，姓楚的……”小黑听的是一头雾水，忽然间金鳞瞪了他一眼，小黑这才闭上了嘴，他旋即转头看了看莫凡，却发现莫凡的脸上蒙着一层难言的神色。

莫凡一直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默默的听着。

空气中仿佛充斥起了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莫凡冷冷的道：“死，很可怕，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一种解脱，你没资格得到这种解脱。”

“你感觉自己很伟大？还是为了体现你临死都在为了别人着想？”

“我不是，我这一路走来，没人为我着想，我也从不指望，我……习惯了。”

楚湘缓缓睁眼：“小凡，我……”

“住口，乾坤袋还我。”

楚湘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他急忙从腰间取出莫凡的乾坤袋，缓缓将之递过去。

接过乾坤袋，莫凡探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楚湘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当日他从莫凡身上取下的那块玉牌。

他颤抖着手将玉牌递向莫凡。

掌心向上，托着那块老玉，老玉上还清晰的刻着那两个字，莫凡！

这一刻，楚湘的心已经悬了起来，他不是真的绝望，只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根本没脸恳求莫凡原谅，但在他的潜心中自然还是希望的。

而如果莫凡能够接过这块玉牌，那就说明一切似乎还有机会。

莫凡静静的看着那块玉牌，看了良久。

而后，他缓缓转身：“它只是一个可怜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我不需要。”

说罢，莫凡转过身，毅然决然的迈开脚步走向远处。

小黑似有不解，他也以为莫凡是准备要个说法，此刻见莫凡竟然离开，他发现金鳞给他使了个眼色后，对着楚湘道：“你，你多烧烧高香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