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露仰首望向苍穹。

“哎，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那一天，我不是给那个小山村降了雨，如果那一天，我不是遇见了他们，也许他们现在依旧生活在那里，虽然日子清苦一些，好歹还保留着那一份难得的兄妹情谊，百年之后，彼此之间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云露的话中带着几分惆怅，柳菲儿听起来感觉有些不对。

“云露姐……这一切都是命数，与你无关的。”

“呵呵，虽说是命数，可这命数却偏偏选中了我。”

“云露姐，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菲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云露姐，你与灵俏和小凡之间的结缘，这是天命，你无从选择，他们命中有这一劫，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将他们带入仙门的，此事你大可以不必挂怀。只是……现如今正邪之争，我辈虽无力扭转，但却可以有所抉择，而这个抉择，旁人无法干预，全全在你。”

柳菲儿的话使得云露周身一颤，显然是说在了她的心坎里。

良久，云露才缓缓的道：“谢谢你菲儿，你说的没错，是该有所抉择了。好了，菲儿，照顾好小凡，我走了。”

“云露姐。”不知为何，柳菲儿感觉此刻的云露怪怪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心灰意冷，又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望着云露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柳菲儿良久也没能回过神来。

百息之后，她才瞥了一眼身边的白忠。

“白老前辈，你有没有感觉这个人有些古怪？”

白忠对他们之间的过往自然不了解，但单凭方才的观察，白忠沉声道：“她的心里有结，而且很难解开，她很矛盾，似乎在寻求某种答案，也许方才那一刻，她找到了。”

“找，找到什么了？”柳菲儿皱眉问道。

白忠却缓缓的摇了摇头。

忽然间，柳菲儿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发慌，云露方才最后的语气，令她无法安心，她转回身看向莫凡所在的屋子。

她想去找莫凡，将此事告知，可莫凡此次入界十分关键，柳菲儿也不敢随意的去打搅。

……

云露一路回返山巅。

她的神情已经不再迷茫，而是充满了坚定，她的脚步沉稳，一步步的走向灵俏所在的院落。

入了院中，来到灵俏的房前。

“师妹。”

一声招呼，没多久，里边传来了灵俏冰冷的声音。

“何事？”

“师姐想和你聊聊。”

话音刚落，房门兀自开启。

“进来吧。”

云露缓步走入了灵俏的房间，而灵俏似乎也没有背着云露的意思，地上那散发出幽绿色尸气的香炉还在，氤氲的尸气依旧在滋养着灵俏的周身。

灵俏就这样盘膝打坐，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被一层幽绿色的尸气包裹着，整个人面无血色，嘴唇发青。

看到这一幕，云露的心头猛的紧了几分。

这哪里还是当初自己在小山村中碰见的那个，机灵古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