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那绝大多数人而言，莫凡眼中，这个红袍弟子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的内心情感极其复杂，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就好像一个大染缸。

再善良的人，内心中也有恶的一面，再恶的人，内心中也有善的一面。

就好像现在，红袍老者碍于自己的面子问题，承认莫凡所言。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自己明明吃了大亏，要是不跟师父说清楚，岂不是白白被这小子欺辱了？

再想回来，还是不行，面子不能丢啊。

内心复杂的情感，使得他左右为难，甚至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莫凡也在仔细的观察赤炎子，他发现赤炎子的神情变化也十分复杂，虽然很微弱，但莫凡极其擅于察言观色，还是可以捕捉到的。

也就是说，赤炎子也是正常的。

赤炎子看着红袍老者，一切早已经心知肚明，他沉着脸怒斥道：“够了，还嫌不够给本仙丢人的？”

红袍老者一脸尴尬，不敢直视赤炎子：“弟子，弟子……”

“住口。”

赤炎子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半句。

赤炎子又看向莫凡，神情顿时舒缓了不少：“既然是误会，那便过去也就是了。但听弟子所言，小友此次造访，就是为了寻本仙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莫凡环顾四周一眼。

“倒也没有特别之事，只是想寻仙问道，从前辈这里，得一些道义，有助于晚辈修行。”

赤炎子微微皱眉：“哦？这么说，小友此来，只是为了与本仙谈论仙途道义？”

“并非谈论，而是请授。”

赤炎子手捻须髯，低眉沉思片刻后，面露为难的道：“这……既然你我皆为道者，本该互相扶持，每个人不论修为高低，对道的领悟皆有不同，相信从小友这里，本仙也能得到一些感悟。只是眼下，本仙有些繁杂事务还要处理，实在是无法与小友论道长谈。”

“不如，过几日，待得本仙空闲下来，一定派人亲请小友来我仙府，到时促膝长谈，三日三夜亦无妨。”

莫凡面带笑意，拱手道：“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打搅了。”

宝财顿时一愣，看向莫凡，心有疑惑，却不敢多言，显然宝财不能明白，莫凡既然为了找赤炎子而来，还未说上几句正经话，就被这么打发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赤炎子摆明了是有意推脱。

莫凡转身要走，赤炎子又道：“且慢。”

莫凡凝眉道：“不知仙长还有何吩咐？”

“小友既然没有仙府道场，可否告知落脚何处，过了几日，待得本仙空闲，好派人前去相请。”

“不必了，晚辈闲散野修而已，居无定所，天为盖地为榻，不像前辈有着洞天福地，不过几日后，晚辈也许会不请自来，到时候，还望前辈可以不吝赐教才是。”

赤炎子微微凝眉，缓缓点头：“既然如此，也罢，那本仙就不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