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索性继续说道：“前辈身为天魔教主，乃是天下魔修一道的魁首，古往今来，正邪之争从未停歇。然而这说到底，不过是人族修炼界的道义之争罢了。可眼下，却是妖魔四起，妖魔异族的目的，教主前辈想必应该清楚，倘若人间界被其所掌，前辈虽然身为教主，只怕在妖魔眼中，亦为随时可以宰割的鱼肉罢了。”

莫凡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所言不短，而天魔教主并没有将之打断，任由他把话说完。

待得他话音落地，天魔教主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这令莫凡心头生出几分疑惑。

他转首看了一眼身边的丐仙，丐仙与之对视，也是眉头微蹙，显然也觉得有些古怪。

丐仙元神传音给莫凡：“小凡，老夫怎么觉得，这天魔教主，似乎有些怪异。”

“前辈指的是什么？”莫凡元神问道。

“你方才所言，虽然皆为事实，但恐怕眼下早已人尽皆知，他身为天魔教教主岂会不知。换句话说，你……你说这些全是废话啊，他要是听得进去你这些话，就不会来了。刚才那一剑，可谓是厉害得很，大有要将你一剑绝杀的意思。”

“前辈所言不错。”莫凡回道。

“那就是了，怎么这老家伙，被你一番无用之话说的，倒像是有些犹豫了？”

“没错，我也觉得有些古怪。丐仙前辈，您的元神境界要在晚辈之上，您能否察觉到，那天魔教主有什么异样之处？”

“这……你指的是？”

“前辈您看，天魔教主修行魔功，身上暴戾之气涌动本属正常，但他双目泛着幽光，眉宇之间似有妖气。方才晚辈欲想以元神探视究竟，怎奈晚辈的元神境界难以与之匹敌，甚至无法近其身。”

丐仙仔细观察了一下，距离太远，有些难以分辨。

正当此时，那天魔教主在沉默了足有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后，终于再次开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想必你也清楚本座此来，是为了什么吧？”

莫凡回道：“无非就是要晚辈的性命罢了。”

“好，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便是用你的命，换得这点苍宗平安，只要你死了，本座可以不予追究其他人。这其二，就是你和这里所有的人，包括精怪道兽，全都要死。”

丐仙嗤笑道：“老东西，你这口气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天魔教主冷声道：“哼哼，散仙……难怪你底气十足，竟然有散仙相助，不过，在本座面前，纵然散仙亦是无用，更何况这位前辈，你的修为似乎损耗不小吧？况且，你敢与本座倾力一战，就不怕被那天威惩戒，魂飞魄散？”

丐仙气恼，挽了挽袖子，对着远处的天魔教主指指点点：“嘿，我说你这老魔头，怎么还是不开窍？你就这么死心塌地，愿意成为那些妖魔邪祟的走狗爪牙？”

“莫凡，本座没时间久等，你自己决定吧。”

天魔教主不再理会丐仙，气的丐仙火冒三丈，正当此时，莫凡身形缓缓上前一段距离。

他直面远处的天魔教主，沉声道：“一直以来，想要我这条命的人太多了。今日能让前辈特意来取，倒是晚辈的荣幸，只可惜，晚辈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但前辈想取，只怕也绝非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