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他便答应了众人，只要条件允许，他会将大家带出界外。

眼下，云州境已经安全，莫凡便履行承诺，引领古云飞，卢骁，柳菲儿等人离开了图中界。

莫凡的打算，是让他们自行做主。

可以返回蜀山，也可以返回点苍宗，但不能跟着自己。

因为这些道者中绝大多数的修为和实力，对眼前的局势而言，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如今，青龙圣尊的身边，是朱雀白虎，散仙散魔这种层次的存在，那些上古遗族派出的，必然也是族内的顶级强者，绝不会举族参与，数量的多少，在这种层面的交锋中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自己的身边，是丐仙和玄武圣尊，葛天雄和月华真人这种渡劫境的大能道者，刚刚入界疗伤的那些道门尊长，每一个的修为都不低于大乘境。

莫凡心里清楚，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不远了，也许就是此战也说不定。自己此去，生死难料，所以他不想让大家继续停留在界内，否则一旦他道灭，则界毁，界毁，其间的一切都将被空间崩裂的绞杀力撕成碎片。

倘若最终的结局，他真的身死而道灭，那没办法，人死灯灭，他也无力再去改变什么。

但是现在，他还是要做出一些安排，尽可能想的周全一些，虽说他明白，每个人都已经视死如归，可他却不能任由他们去做不必要的伤亡。

有些人，迫不得已的选择离开。

也有些人，还是坚持要留在莫凡的身边。

而这些人，自然都是一路风雨，陪着莫凡走到现在的。

古云飞、卢骁、玄镜真人、柳菲儿、陆无双……乃至是金鳞白忠等一众精怪。

界外，幽谷之中，月落之时，夜风瑟瑟，几点寒凉。

他们站在莫凡的面前，一张张脸上满是坚定和毅然，莫凡面对他们，虽然脸色严肃，看起来仿佛是做了不可更改的决定，实际上他的内心里，却难以平静。

不远处，包括玄武圣尊在内，丐仙、紫穹真人、月华真人、葛天雄，甚至是远处的尸魃王，都在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莫凡已经将自己的打算说的很清楚，有些道者已经陆续离开了，但眼前这些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走。”

莫凡不想对这些他最亲近的人声色俱厉，但却必须强迫自己如此。

“我不。”

却不料，一声干脆的回答，丝毫没有犹豫。

莫凡顿时看向声音来处，怒道：“小黑，你……”在莫凡的记忆里，小黑对自己一直是唯命是从，他坚信，就算自己让小黑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没想到这一次，这一声拒绝竟然如此干脆。

不等莫凡说完，小黑直面莫凡，但目光盯着地面，不与莫凡对视，又道：“反正我不走，说啥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