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5.【技】与……复杂的人（1w！）（欠更字）
六式?剃！
正步冲拳！
若是其他对手，鸣人会毫不犹豫地闪身至他人身后再进行攻击。
但是对手是白眼，就不用做这等无用功了，反而会因为距离的变长而减弱突击之速！
白眼……是没有死角的！
啪！
鸣人没有废话的正面突袭确实打了日向真和一个措手不及，还未完全捋尽血迹的双掌斜向下格挡住了鸣人的左手正拳，但是自己也被劲道击得连退两步！
要不是日向家的家教还算严格，让日向真和养成了开启白眼的习惯，鸣人这一击便已尽功了！
趁他病，要他命！
鸣人左臂肘部微微下沉，方便右拳击出，直至拳臂打直完全击出后，左拳再如之前右拳一样，沿身体中线迅猛击出，循环往复，左右拳连环打出，打得日向真和一步退步步退，一直只能招架，全无反击之机！
日字冲拳！
啪啪啪啪啪！！！
拳掌交接成幻影，让人应接不暇，只能听闻空气中不断传出有如爆竹般的脆响！
即使是拥有白眼的日向真和，此刻心里也不禁叫苦不迭。
鸣人不给其喘息的潮水攻势，让他根本没有像鸣人之前那般“回气”的机会，而自己的仓促招架，也让自己只得被动接招，一身气力只能使出十之五六，就像是每次呼吸到一半就要赶忙进行下一次呼吸，让他十分难受。
明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力，是比常态的鸣人大的，只要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对方根本不给！
最要命的是，他的身后还是之前鸣人造出的那个深坑！
人为形成的地形让他的脚下的地面不仅凹凸不平，还呈向后向下的斜角，这让他的重心愈加不稳定，说不准什么时候，脚步可能就会打滑。
对于没有滞空能力的体术体系而言，双足立于地面的稳定性，也就是俗称的【下盘】，对于实力的发挥是技艺的发挥是至关重要的。
俗话说上盘百枝摇，下盘似生根，练拳无桩步，房屋无立柱。
力从足生，鸣人这一连串的袭打，正是在斩日向日和的根，断他的力！
重心夺敌位，神手亦难防！
鸣人多年累积下来的战斗经验早已化作了身体本能，与在温室里成长出的日向真和不同，他不会放过战斗里的每一瞬时机，也总是在做出正确的选择！
掌拳交错间，日向忽然与那双黄金瞳对视了一刹。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拉长，望着这双清冽如刀般的眼眸，日向日和忽然想起了几日前，家族人和自己介绍的眼前这个少年的上一次战斗。
在那个山谷里，有四个活生生的人，被其轰烂了！残肢和鲜血涂满了大地！
是了，没错，他们说了，在那个雨夜里，这个少年，正是燃烧着这样的黄金瞳！
他没有把今天当作是比斗！
他是想杀了自己！
这是场厮杀！
日向真和全然忘记了自己在比武开头对鸣人的威胁，在自己吓自己之下，心神紊乱，脚步也愈加虚浮。
快了！
鸣人见状，心中暗道。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是眼看着日向真和的破绽愈来愈大，正当鸣人准备再次使用言灵给予致命一击之时，看台上有一人却坐不住了。
“真和！！！”
日向日足双手抱胸，查克拉激发着喉咙穴道，大声呵斥着。
“不要忘了，日向家的荣耀！拥有柔拳的日向家是不可战胜的！”
柔拳！
日向日足的呵斥好似晨钟暮鼓，一下子敲醒了日向真和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
柔拳两字像是电流一般窜进了日向真和的神经，跃动着，唤醒了身体的记忆。
柔拳法·一击身！
轰！
日向真和一侧的身体穴位再次喷涌出大量的查克拉，在特定筋脉轨迹的加速叠加下，形成了一股巨力，冲向了鸣人！
“……可恶！”
鸣人也没有料到日向日足竟然会忽然开声提醒，不，应该说在上一刻，他的部分注意力也被场外的日足给转移了！
在这突然的爆发下，鸣人虽然极力的想稳住身形，但还是被掀飞到了空中！
与此同时，他也回想起来了这一式，
这招曾经宁次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使用过，以此摆脱了依附在他身上的白绝！
鸣人稳稳落地，双手漆黑交叉在身前，手背几缕青烟散去，武装色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但是鸣人的神色却第一次变得十分难看，他抬头看向那在深坑里一动不动的日向真和，见闻色显示，对面的气息已经开始恢复了稳定……
鸣人的内心猛然一沉。
开始变得棘手了啊，混蛋……
……
……
日向日足见场中的局面终于不再被动，暗自松了口气，拿起身边的水杯饮下。
一旁的族老纷纷夸赞着族长的反应及时，痛斥鸣人这小子的狡猾。
拥有白眼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观察力，他们又怎么看不出，鸣人是在以己之长，攻击真和之短，真和的战斗节奏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竟一身实力都无法得以发挥。
还好有族长的提醒。
这下比斗才终于变得“公平”了啊！
是的，只有让比斗双方都能充分发挥，才算公平嘛！
日向家的长老们交换着眼神，其中不乏丝丝庆幸，虽然不会承认，但是刚刚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喂，你谁啊！”
一个族长身侧的长老忽然开口喊道，惊到了不少刚刚放松下来的人。
众人望去，竟发现一个身背铁锅的老人，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族长的身前，与族长对视着！
这怎么可能！
几个沉不住气的日向族人猛然站起，这是奇耻大辱！
即使没有张开白眼，日向家的观察力也决不容挑衅，可此时，自己居然让一个陌生人直接站在了自己族长身前？！
甚至自己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几人刚想出席做护卫族长状，却被日向日足抬手拦了下来。
“有何贵干，丸星古介？”
日向日足面容平静，但在他的心里，也不乏心惊。
因为虽然他察觉到了老人的到来，但是老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当然，老人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
“日足啊……”
古介面带微笑，但是你若仔细看去，会发现老人脸上的笑容无论过了多久，都是一模一样，角度和勾起的皱纹阴影没有一点改变，就像是蜡像馆里的蜡像，越是微笑，越显恐怖。
“再干涉的话，就砍你。”
直截了当。
老人用着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简单直白的威胁。
“喂！老头你说什么呢！”
“找死吗你！混蛋！”
此举引起了日足身边所有人的愤怒，齐齐起身怒斥。
但是老人的姿势依旧一变不变，至若寡闻，伫立在日向日足的面前，和他对视着。
出乎意料的威胁，让日足面色铁青，可此时的他，却没有像周围人一样做出反应。
因为他的皮肤在刺痛，好似有无数把苦无正悬挂在他的身体表面，这是带有杀意的凝视，当他再望向老人时，却发现老人的身后，仿佛出现了尸山血海。
这就是丸星古介，横跨经历了三次忍界大战，依旧存活下来，于无数场厮杀中所累积起的杀意！
该死……他是认真的。
日向日足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虽然惊悚，但是还不至于动都不能动，他只是十分不解。
为什么，丸星要这么帮这个小鬼？！
……
看台另一边。
见老人去了日向家那边，虽然有些冲突……不过既然没出什么事，卡卡西也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了场上。
刚刚日足的喊叫虽然大声，但是对于整个容纳近万人的场馆而言，不过是音潮中的一朵小浪花，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毕竟大家都在看表演台上的两人。
而卡卡西等人所坐的的位置也正好在日向家稍远的演习场对面一侧，所以也就是经验更为丰富的古介有注意到了日向日足的口型，其他人并没有过多关注日向家。
“鸣人！加油！”
一旁的牙手放在嘴边高呼道，不过随即他便奇怪的发现，明明场上看起来是鸣人占据优势，但是大人们都莫名一脸凝重的模样。
“棘手了啊，卡卡西。”
凯缓缓开口道，卡卡西没有应话，只是点头。
反而是玄间开始说起来，也算是给一群疑惑的小孩做解释：
“所谓上忍和下忍中忍的区别，如果抛开战斗经验那些主观因素的话，再将个人天赋这个未知数摈弃，最明显的区别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个。”
“输出功率。”
“打个比方，其实鸣人的查克拉量是不输于上忍的，但假如他一次性能提炼出来的查克拉量是100，他能一击将100的查克拉全部输出吗？”
“不能。”
玄间拿出鸣人做了例子，接着说道：
“因为筋骨和经脉系统的限制，此时的他，可能一次性输出的最多也就10，如果再多的话便会自己给自己造成损伤，而我们上忍的筋骨更为强健，所以可以用更强大的体术，上忍的经脉更为坚韧，就能输出更为强大的查克拉量。”
“我们的一击，可以是30、40甚至100，这是需要通过经年累月下来，身体才能适应进化出的能力，”
“所以即使有年少成名的天才，或者十几岁成为上忍的那些例子，可你要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们往往是强于在精细之处，基本是没有拥有大规模杀伤能力的，这不是因为天赋不足，而是有些东西，确实是需要时间【发育】的。”
“像是卡卡西的【雷切】，在他年轻的时候也用不了几次，手就受不了了，也是身体发育成熟后，才能用得得心应手。”
“更别提其实上忍的身体素质和查克拉量肯定也会超出中忍下忍了……查克拉量上鸣人是特例，但就身体素质而言，其实他还比不上场上的这个日向。”
“何况日向家……还是忍者里特殊的存在！”玄间撇了撇身穿绿色马甲的凯，淡淡说道：“就和你们的凯老师一样！”
“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说起上忍了？”
玄间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牙还是有些不理解，佐助在一旁立刻冷声道：“笨蛋，你是瞎了么？看看那个表演台吧！”
“你真以为，仅仅是下忍之间的战斗，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吗？！”
牙惊愕地朝台上看去，鸣人和日向真和已经开始重新交手，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局面，竟是日向真和在压着鸣人打！
苍蓝色的查克拉包裹于日向真和的双掌之上，每每与地面擦行而过时都会留下深痕，表演台上此时已千疮百孔，地板都被硬生生削掉了几层皮！
场地里明显是日向真和的压制力更强，这就是玄间所说的【输出功率】的体现，常态下每过几招鸣人便会被击打得重心漂移，不得不重新激发言灵一瞬才能拉开距离。
但是这样只是慢性死亡而已。
因为这是擂台战，由于场地的限制，逼迫着鸣人终归都要重新与日向真和正面对抗，战术的回旋余地变得无比狭小，待到鸣人体力耗尽或者筋骨支撑不起言灵负担之时，便是终局的到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鸣人正在战斗的对象实力……是上忍？！”
牙瞳孔缩小，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而井野也随即绝望地说道：“那鸣人，岂不是输定了？这可是上忍！”
“那倒也不一定……”
玄间转眼示意了一下凯，“要不你来介绍一下？你来说比较合适。”
“……特殊的存在吗，你说得倒也没错。”
凯和小李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
“一般而言，绝大多数忍者都是以忍术为主，根据自身的查克拉属性设计自己的战斗体系和风格，体术当然也不差，不过大多也是一个辅助的作用。”
“可在木叶，存在着两种，基本完全不用忍术，被人们称为只会体术的奇怪忍者。”
“【柔拳】和【刚拳】。”
“我们看起来虽是两种道路，但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选择将查克拉与肉体结合，而不是花在忍术上。”
“所以玄间才说日向和我都是特殊的存在，我们对于体术都有极高的造诣，而且柔拳特有的查克拉加持会让日向家在战斗时身体素质提升一截，加上所谓的【输出功率】……鸣人在场上会被体术压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不一定】在哪里呢？”
牙焦急地问道：“鸣人战斗主要用的也是体术，正好被日向家克制，而在白眼面前，他的忍术根本打不中对方，血继负担又太大，影分身强度又不足……鸣人岂不是输定了？！”
“不，你说错了牙。”
鹿丸罕见地没有靠在座椅上，而是直起身子认真地接话道：
“不是日向家克制鸣人，而是鸣人在克制日向家。”
“注意看，当鸣人出拳的时候，对面是怎么应对的。”
场上，鸣人正好瞅准了日向真和的一个空袭，鞭腿扫出。
但日向真和简单一个右砍掌便将其劈开，再腰部蓄力迸发，野马分鬃上下双臂荡开鸣人双拳，紧接右蹬一根，苍蓝查克拉划出火焰轨迹，直接踹中鸣人胸膛！
“咳！”
双脚踩着地向后滑行，即使及时用了武装色在胸前覆盖，鸣人还是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眼前直冒金星，还好见闻色依旧在线，迅速纸绘飘荡躲开了日向真和的一记冲锤！
电光火石间，鸣人被动尽显，牙疑惑地看向鹿丸，这不就是日向克制鸣人的体现吗？
“你还没发现吗，笨蛋！”
佐助忍不住了，直接出声道，双目猩红，他情不自禁使用了写轮眼观察战局。
“鸣人在进攻的时候，对面都是用掌来劈开、荡开鸣人攻击的，完全不敢和鸣人正面碰撞！而且你别忘了日向家柔拳真正的杀伤力在哪！是在于直接对敌人内脏的攻击，所以人们才说，对日向千万不能近身！”
“可是你看，鸣人被日向击中的时候，他有出什么大问题吗？”
佐助这么一番话下来，不仅是牙，井野、丁次等等眼中也出现几分思考神色，他们终于开始理解了鹿丸话的意思。
“佐助说得没错，在鸣人的霸气面前，日向家应以为傲的对内脏的进攻手段，直接无效化了，这相当于老虎缺了獠牙利爪，虽然依旧凶猛，但是没了最强的利器，这也是鸣人能与上忍僵持这么久的一大原因。”
鹿丸说道，此时他双肘撑膝，两手合拢成圈，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的招牌动作。
“所以才说鸣人的霸气，正是完全克制日向柔拳的存在！这个秘术施展后，防御足以挡下柔拳，进攻让其不敢直面相撞，无论今天战局结果如何，霸气这个名字必将响彻木叶，乃至忍界！”
见众人恍然大悟，鹿丸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在心里，他忍不住暗暗想到。
所以老爸，这才是你真正的用意吗，原来我一直都小觑了这个秘术啊……
鹿丸耳垂上的印记若隐若现，他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除开日向忍者，其实所有忍者千百年来，除了某些怪物，都是这样攻高守低的存在，他们在霸气面前，同样也会不敢正面碰撞。
所以……【霸气】这个秘术，究竟是克制日向，还是克制整个忍者体系的存在呢……
作为IQ超过两百的智商天才，鹿丸越想越心惊。
假如这个秘术，是没有上限的话，说不定……
“鸣人这是什么招式？”
小李的一声疑问打断了鹿丸的思绪，他重新关注起台上，情况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
……
……
一分钟前。
在用剃躲开日向真和的一记八卦空掌后，鸣人再次和日向真和拉开了距离，气喘吁吁。
霸气是消耗体力的，而查克拉也需要体力与精神力混合。
虽然鸣人很看不爽日向家，但不得不承认，白眼这个血继限界实在是太过方便。
在无孔不入的观察力面前，自己不出底牌的话，本体的忍术基本没有用武之地，因为根本没有机会击中日向真和，只能徒耗体力。
所以鸣人才早早定下了本次战斗的基调，将自己的全部体力投入到了霸气上，而不用忍术的体系。
但是果然……才修炼一个月，还养伤一周多，哪怕是上忍中的水货，自己想要战胜的话，还是很勉强啊！
换做是普通的上忍，自己早就落败了。
还好是被霸气性质天克的日向，自己还算有几分机会。
“呼——呼——”
鸣人努力调整着呼吸，精神的集中程度愈来愈上升，所有的杂念都被他摒弃，无论是今夜的计划，还是刚刚日足的场外提醒……对此刻的自己来说，都不重要了。
不得不说。
这场战斗，是鸣人自穿越而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战斗。
作为忍者里特殊的存在，专攻体术的日向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近身相搏，拳拳到肉，在方寸之间进退博弈，相比起忍术之间的对轰，还是这种战斗，更让人热血沸腾啊！
在海贼世界漂流了十几年，肉体战斗的本能早已刻进了鸣人的灵魂。
而这份本能，终于在这个忍者的世界沉寂了一个月后，重新被唤醒了。
“还不认输吗，小鬼。”
日向真和踱步而来，言语中重新带上了那居高临下的态度。
显然，重新占据主动权的他，找回了所谓上忍实力的自信。
可正当他想再讥讽几句的时候，心中却莫名一紧。
他用白眼多看了对面几眼——这对于白眼来说是很奇葩的行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
因为……小鬼居然在笑？
一直被他压着打的狼狈下忍，凭什么还能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