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代表官家的立场。那便是我这这赌场的朋友了。我宇文望秋也乐得交姑娘这一个朋友。”
宇文望秋说着解开了身上的蛊术,算是在李月白面前卸下所有武装,表示不再大动干戈。
顿了顿他又道:“本来今日这易赫连天我是必要杀的!不然都对不起我花大代价准备的蛊神残咒。但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我不去过多追究了。”
说着,他示意图波和牙汗让开一条路,任青鸩和易赫连天离去。
这一举动显然让图波和可汗有些不悦。
只是目前这个李月白实力深不可测,真要动手。两败俱伤……这说不定都是最好的结果。就怕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单方面的李月白碾压他们。
其次,这赌场可是他们忙活了半辈子的家底。真要打斗起来,这赌场说不得就毁了。
宇文望秋当然也不指望单是空口白牙说说,就打算和李月白做个朋友。多少肯定得是给李月白一些好处。
只是普通的钱财……
李月白这个级别的炼气士未必会入眼。
想了想,他打算将自己费了大代价得来的蛊神残咒献出。
这东西虽然珍贵。
可到底比不上他辛苦了半辈子的基业。
他手凭空一抓,一张残旧、不知什么兽皮所制成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中,他走向李月白道:“这是我费了一定代价得来的蛊神残咒,就送给李姑娘了。”
李月白也是大感意外,没有想到对方一出手就会送她这么珍贵的东西。
就是这卷轴上所记载的东西,令刚才青鸩和易赫连天无法使用任何的蛊术和毒物……
这东西当然弥足珍贵。
而宇文望秋之所以会挑选这么一件东西送出去,其实也有他的打算。
首先,这残咒上的文字南蛮人都不一定看懂,那是古蛮文。
其次,想要使用这上面的东西首先自身久也得是毒师。否则,这东西在人的手里,几乎就是一件破烂玩意……
李月白也没客气,而是大大方方将这东西给收下。
她之后还要南下,少不了要和南蛮毒师再打交道。若是她能把这卷轴上的东西给研究透彻,她之后的南蛮之行必定会顺利许多。
而眼下,既然这宇文望秋没有要和她死战的打算……
那么她自然也愿意见好就收。
毕竟,她也确实没有理由和宇文望秋斗个你死我活。
即便就是要宇文望秋死,眼下的场合也不合适。
本来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见见朝廷的官员和这个宇文望秋是怎么个勾结法……
只是如今朝廷的官员并没有见到,倒是见到了这个宇文望秋。
可以肯定的是宇文望秋是一个有野心的家伙。他的存在会是南蛮和中原不安定的导火索,所以早晚是要把他给除掉的。
但无论如何……
都不该是现在。
现在她即便拼个两败俱伤杀死宇文望秋……
李月白也有理由相信,混南城的那位城主,或者说他背后的士族集团肯定也会找出一个类似“宇文望秋”的存在。
所以根本的问题还是在浑南城的士族集团和朝廷官府。
想明白这些以后 ……
李月白就没有理由对现在的宇文望秋动手。
李月白笑着收下宇文望秋给的东西,开口道:“大当家既然想交我这个朋友,那位也自然愿意。不过有句话我也该说给你听。”
“李姑娘请讲。”
“中原和南蛮既然都属大乾朝廷,就不该再分彼此。所以大当家没必要去一位的讨好朝廷,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李月白对宇文望秋说道。
“姑娘说的是!”
宇文望秋知道,李月白这是在敲打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既然他是个南蛮子民的身份,那就该老实做好自己平头百姓的身份,不要想着去巴结官府……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好了。今日来大当家这里,我玩得也算尽兴。改日再见。”
李月白收起燧火,拱了拱手便打算离开了。
她走在前面。
易赫连天和青鸩便夜跟在身后。
待走出赌场,也就是这只九蜃虫的肚子后。易赫连天开口对着李月白道:“我原以为你只是普通的中原女子……但一些地方也算有胆魄,值得人钦佩。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你有官家的身份怎么会怕宇文望秋?那家伙巴结你都来不及呢。”
他这话说的平淡,但多少还有有些阴阳怪气的成分。
本来先前他是因为李月白中原人的身份,有些看不上她。不过后来因为她在赌场内一直表现的冷静,他对她又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现在随着她官家身份的曝光……
他重新有些看不上她了。
对此,李月白表现的也无所谓。
她笑了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中原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坏。抛开偏见,南蛮人和中原人,并无太大的区别。人与人之间也并无太大的差别。正如你们南蛮人之中不是也有宇文望秋这等卖族求荣之辈?这种人可×得上你们南蛮人的勇士?”
“你……”
易赫连天有些想要反驳。可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语。
而对面的李月白依旧不依不挠道:“至少你能从宇文望秋手中活着出来,也是我的缘故。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易赫连天这次没有生气 。
他仔细想想觉得李月白说的还是十分有道理的。若不是李月白的关系,他这会大概率已经死在宇文望秋手里了。
只是……
向一个中原人道谢,他多少还是拉不下脸面,只能道:“好!既然得李姑娘搭救!我易赫连天也不占你便宜!便算是欠你一条人命!姑娘以后可以让我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
“好。我要你跟在我身边做一个月的打手。”
“一个月打手?”
“你不是说任何事情都可以?”
李月白双眼眯成月牙状笑得根狐狸一样看向易赫连天。
易赫连天本想一口拒绝。可想到既然已经答应她,那就该说到做到便道:“只要不是危害我南蛮人,便是再多做一个月打手也无妨。”
话是这么说,他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给一个中原人做打手,这算得上他一辈子的耻辱了。
“我呢……是不是也要做你一个月打手?”青鸩似笑非笑看向李月白。
言语中颇有几分幽怨的意味。
她对李月白印象并不算坏,毕竟李月白要是真有什么坏心思,她当初在竹林重伤,对方也就不会医治她,而是直接痛下杀手了。
只是多少有些责怪她先前明明有实力自救,却还是要她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