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南城城主所在的宁家。在浑南一带已有上百年的历史。
想当初宁家先祖只是个普通的守城兵卒出身,大字不识一个。虽是个不要命的。可当时世道还算平稳。若无意外,他一辈子大概也就是每日喝喝花酒,和其他人逛逛花巷子过日子
后来八王之乱时,他因敢打敢拼,累计军功无数便坐上了浑南城城主的位置。
大乾地方虽没有世袭这一说。可后来的几任城主却都是由宁家的出任。
从这不难看出……
经过百年多的积累,宁家已然成为了浑南城的名门望族。且这一家族中,凡宁家子弟必定是要投入军中历练一番。有的更是接触到了炼气成为了炼气士。
这就使得宁家子弟和其他那些纨绔子弟区分开来。
所以宁家之中能坐上浑南城主之位的宁家子弟,那也不是一般人。
现任浑南城城主,是宁家老一辈的长子,也是宁家家主,名为宁向隆。
宁向隆也是炼气士,但修为却只是丁铁。
当然,他的能力也不在修为这一块。而是在于笼络人心。
此前百年间宁家虽隐隐成为浑南城第一家族。可到底还是让一些已有的士族家族不服。
但自宁向隆做家主几十年时间以来,却是将各个家族都笼络在了一起。可以说现在的混南城真就是铁板一块,遇到事情都是一致对外,且以宁家为尊。
可以说宁家的实力也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鼎盛的时刻。浑南城在宁家的治理下,繁荣程度是过去几倍不止。
但这种繁荣却也只是针对本地的中原人。对于混居在浑南城中的南蛮人而言,这些繁荣并不属于他们。
就如今日……
宁家府邸,也就是城主府一片喜庆。
据说是宁向隆又得一子。
宁向隆在浑南城中原百姓心中虽颇有威望,但有一点却要让人诟病。就是此人极为好色。单是娶进家里的女人都有十几个。如此以来,儿子都有十几个。
现在这个,是他第十二个儿子。
当然,要以他的风流来说。他儿子肯定不止这么几个。某些时候,他更是会隐藏身份偷偷去小巷子寻快乐,如此说来他遗留在的私生子女也有不少。
一早已经打听清楚这个宁向隆信息的易赫连天看着宁家府邸上来来往往的宾客哂笑一声道:“明明就是个好色成性的家伙。还说什么今日过儿子的百日宴不提倡铺张浪费我。”
就见来宁府的这些宾客,就只是简单带几个仆人。即便是稍微有身份一些的,也至多坐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李月白倒觉得,从这倒是不难看出浑南城官场的风气是相当不错的,并不显奢靡。从这不难看出,宁向隆对浑南城是治理有方的。
倒是不能因为这家伙好色成性,就完全否定他。
当然,肯定人一方面。
让人觉得极度厌恶也是另外一方面。
就如现在,易赫连天拿着押粮官宁向晚给的请帖送上了宁府收礼的管家。
可对方却是半天没有表示,任易赫连天和李月白、青鸩三人行礼鞠躬好半天。
待到暂时没有其他宾客过来了,这位管家才看向易赫连天道:“你是从南蛮来的那位马呼延老先生吗?”
易赫连天点了点头,便准备进入府中。
可这位管家确实大手一伸将易赫连天三人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
易赫连天皱眉。
“老先生远道而来,总得给我意思一下吧!”
“呵呵……我倒问问了,这钱是单单收我的!还是所有人都收?”
“老先生若是不愿意。那便请回吧。”
管家对着易赫连天三人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易赫连天则是看向了李月白。
他们三人中做主的还是李月白,给还是不给全得看李月白意思。
显然,一个不入流的下人管家都敢问来的南蛮宾客要红包,这肯定是宁家人默许的。
但思索再三,李月白还是向易赫连天递过去一个眼色,意思是给。
随后易赫连天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送了过去。官家这才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看到李月白身后还有两个人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
官家隐约猜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老先生你这是送的什么啊?还真大方啊!”
“待会不就知道了吗?一个下人而已。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这次李月白开了口。虽说他们现在都是南蛮人的身份,可既然收到你宁家给的请帖,那就是宾客身份。论得到你这么一个下人说三道四?
官家斜眼看了一眼李月白,心道这南蛮小妞长的倒是水灵好看,不过倒是没大没小,她自己的爹尚且要和他客气说话。她凭什么?
不过想到得了五十两银子,他也就懒得去和她计较了。反正,待会大概率是能见到这南蛮父女三人的笑话。
进入宁家府邸之后 。
也没有人主动来和李月白三人说话。
不单如此,一些有身份的中原士族还聚在一起对着青鸩的打扮指指点点。
“如此女子露脐露腹……实在伤风败俗!”
“果然是南蛮的蛮夷,没有礼仪不得教化。”
“我还听说来的这个马呼延有心要献上自己的两个女儿给城主大人!这样的两个不懂礼仪的女子,待在城主身边……若是迷得城主不理政事,又是该当何罪?”
一群人私下骂的兴起,可眼睛又没少落在李月白和青鸩二女身上。
又有人道:“诸位同僚不必多虑。我猜城主大人即便收下这两女,倒也不至于沉溺其中。只不过少有南蛮人主动来向我们示好,待会倒是有好戏看了。”
在宁家府邸闲逛之际。
宁家府邸的主人,那位浑南城主宁向隆抱着自己的第十二子笑容满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虽体态宽大,但步伐平稳不轻浮,也看着不像个好色之徒。
他出现后,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他开口道:“还请诸位随我去后花园,今日之宴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