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画妖洪秋月消失,王竹也会存在?
这个答案令李月白感到意外。
其实对于这王竹如何诞生又是存在的,李月白反而不怎么关心,关键是他的存在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种怎样的影响?
王竹似乎知她所想一样笑道:“里姑娘放心,我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王竹。但我的诞生又是以王竹为模板诞生的。倘若有一天天下世人有难,我自当尽我所能出一份力。”
“何况,秋月也只剩下五年不多的时间了……这剩下的时间,我更想去陪她。不留!李姑娘再会了!”
王竹话罢,向着李月白行一礼后转身消失。
“姑姑,我觉得王先生应该算是好人。”
“为何?”
李月白问向孟不留。
“感觉吧。至少他说的那些读书人的劳什子的圣人道理,他真的去做了。”
孟不留笑道。
“比如呢?”李月白又问。
“他说君子应该德行一致,他说君子该遇衰不馁,遇盛不骄,遇急不躁,遇殆不慌,遇乱不退,遇邪不屈,遇弱不狂,遇上不卑。然后他除了王夫人以外,看其他女子都是低着头的,甚至于每天他都会定时去看圣贤书……”
孟不留说道。
顿了顿他又道:“总之,他会按照他说的去做。该说他真是君子呢?还是刻板……纯呢?明明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德行,他非就要做的和书上的一样 。”
“不对……姑姑,我这算不算背后说人坏话。哎呦!”
却见一把戒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就落在孟不留的脑袋上。
院外则悠悠飘来王竹的言语:“不留。明日过来时,我希望你能将我给你书上的东西都记下……啊不抄上三遍过来,不然以后你要学做生意的话,不用来找我了。”
“先生……你这君子怎么还听人墙根啊!”孟不留摸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说道。
“君子当……有仇必报。”
“圣贤书里有这话?”
“我王竹说的。”
王竹的声音逐渐减小,看起来是真的离开了。
“呵呵,这倒还是一个怪人。”
李月白笑着摇了摇头,对此她心中那些担忧也就此消散。
院子里的另外一侧,洛樱像是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已然准备好了早饭。
吃饭间,洛樱又道:“妹妹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这……说不上吧。可能是五年之后吧。”李月白回道。
五年之后,她必定要是再回一次苍流县加固大墓的封印的。
“五年啊……还好,还好。要是你下次回来,还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是十年左右才回来一次。说不定就是坟头来见我了……”洛樱笑的欢快。
连带着让眼角的皱纹皱的更紧了。
两日后,李月白离开了苍流县,离开之前她给孟不留道:“一年之内,无论你做什么生意,只要能让这一千两变成一千五百两。能可去郡府古廊城的升发堂分部,应聘一个职位。而什么时候,你能将升发堂的生意在青州这个地界做大做强,你可来京城找我!”
李月白觉得,孟不留用一千两赚一千五百两应该是不难的,难是的将升发堂在青州这个地界做大做强。
当然,李月白也真不指望孟不流将生意在青州做多么大……只需稳赚不赔,那么一定时间之后,她自会派人接他去京城。
……
李月白回去京城又过了约莫五年的时间。
天井下世界危机并没有爆发。
只是似乎也是从三年前的某天开始,这个世界的夜晚变得格外可怕。地面之中,似乎有无数的黑影渗透出来,这导致各地发生怪事的频率更胜以往。
为此,各地官府组织炼气士又设置了巡夜人的机构,最终由京城的神灼卫统管。
种种迹象表明,天井下危机爆发的时间不会太久。
当李月白再回到苍流县的时候。
苍流县北城王宅旧址的地方,来了位姓王的书生重新将宅子翻修了一遍。
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
这王姓书生看着年纪不算大,也就三十出头,气质温婉,加之他似乎手里面还有点钱,倒是也让本地一些早早没了丈夫的妇人们惦记上了,一些未出阁的姑娘家也曾向主动想这位王书生示好过。
可结果都被这王书生各部拒绝了。
并且他的理由极为奇葩:“在下内人最近病的十分厉害,我实难有再娶亲的想法。”
可谁都知道,现在他宅子里,除了他一个人,哪儿还有什么其他人?
直到有人前去拜访他,他却指着自己房间内一幅画道:“这画上的就是我妻子。”
见画上的妇人,一身素洁白衣,美丽倒是美丽,看其模样却有几分病态。
可毕竟画就是画,一个人把画上的人当妻子,这算什么?
于是乎,人人都觉得这书生脑袋可能有病。
更为奇葩的是,几日之前。
他忽而披麻戴孝,抱着那幅画在街道上大哭了起来。
这书生正就是王竹。
现在的他在李月白眼中,已经不是李玄的模样,而是记忆里王竹该有的样子。
而这次李月白见到王竹的时候,也是大感惊奇,现在的他似乎真正有了形体,这使得任何人都能看到他。
他见到李月白回来以后,坐在宅子门前略显落寞道:“她走了……她走以后。世人便都能看到我了。只是她已不在,这世上独有我一人又有什么意思?”
但顿了顿他又看向李月白道:“李姑娘,可否用当年创造我的方法,将在下到内人给……”
李月白则直接打断他道:“可你也该知道,你算是真的王竹吗?再造一个洪秋月回来,她未必是她。”
这让刚刚眼中有了几分光的王竹,重新变得变得失落。
但顿了顿他又摇头笑道:“我曾闻,以前的秋月曾每日画相,只为能画一个我王竹出来!现在的她虽然已重新化妖,那么未必不能让她回来……”
说话的同时,他随即拿出一张纸拿笔画了出来。
但画技着实不怎么样……
画出来的东西东倒西歪,实在不能称之为画。
他自己似乎也知道画的实在不怎么样自嘲道:“画……的确挺难看的。说来怪的是,自她消失以后,我算是真正定了形。我在想,若是以前有人期望我是个画师的话,应该画技会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