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父亲前来,封自己兄长为王?这是个什么说法?
“怎么……不愿意?自立为王本就是大罪!朕念在郭图照是为了百姓,已然决定既往不咎!让他来京城而已,他也不愿意吗?难道非要朕发兵离州不可?”赵炳玄冷笑说道。
“这……”
郭云溪有些被吓到了。
赵炳玄又道:“你父亲做王,你兄长做王,不都是那么郭家人做王吗?难道非要逼朕发兵吗?”
郭云溪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赵炳玄道:“陛下,这些事情小女子也只能托人转答……但我相信我父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希望如此!退朝!”
赵炳玄似乎显得生气,下朝堂去了。
可同时,赵炳玄身边的太监却又走到了那位郭云溪身边,将她拉回来道:“姑娘。陛下说退朝,可没说让你退朝啊……你不是要侍奉陛下吗?”
这样的话,让郭云溪显得一喜。这代表着她能接近这位皇帝,知道更多东西。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这皇帝连个名分都不给她,就要她去侍奉他,这算什么?
这让郭云溪显得不知所措,可到底还是悻悻跟着那位太监一起离去了。
而大殿之外,看到这一幕的李月白则是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还算合格。”
随后她和段剑安一同起身。
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一切都会以着他们所想的那样去进行了。
……
而当天夜里,当洗浴结束的郭云溪待在寝宫里的时候,她是忐忑的。
无论她表现的多么有城府,又或是多么妩媚,可骨子里却也是冰清玉洁的。想想她守了十几年的清白,就那么稀里糊涂要交给那个年轻的皇帝……
她自然是忐忑的。
不多时,那位皇帝赵炳玄来了。
他在叫离众人后,却又是露出一副和朝堂上截然不同的姿态对着郭云溪道:“委屈姑娘了。朕今日在朝堂上,却是又不得已的苦衷啊……还请姑娘救我!”
救?
这个就把郭云溪给说的有些不明所以。
赵炳玄则是苦笑一声道:“世人都觉我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可谁能知道我其实是被扶植上来的傀儡皇帝!你可知现今的朝堂被谁所把持?”
“是……谁?”
“是那神灼卫总掌司李月白,和中书令段剑安!”
这样的话出自赵炳玄之后,郭云溪只觉相当震撼
只是,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这需要判断斟酌。
“好在几日前,我暗中得到了我祖父万象太上皇的支持!只是如今我等的力量实在薄弱,还需姑娘父亲的支持!待将来我重得赵家的天下,姑娘的父亲便是这朝堂重臣,你们郭家便是永久世袭的异姓王!姑娘,今日我在朝堂是因为有眼线在,我不得不那样表现……现在,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赵炳玄说得声泪俱下,几乎就差跪在郭云溪面前。
这样的言语,让郭云溪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由刚才的完全不相信对方,变得将信将疑。
看起来,这位年轻的皇帝真的需要齐王的帮助。
“可陛下……您为什么不去找镇北王府呢?你们都是同宗……”郭云溪试探问道。
“镇北王府狼子野心!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得需齐王帮我!所以还请姑娘的父王进京来帮我!”赵炳玄说道。
“进京?”
“我身边实在无人可用!几乎全都是他人的眼线!祖父太上皇的人我又不能明面上用!当然,姑娘若是有顾虑,也可令你父王立你兄长为王,然后他进京辅助我!即便你父出事,你离州根基还在,不会乱啊?”
赵炳玄对着郭云溪说道。
赵炳玄顿了顿又道:“但让你父王进京,实在是我身边真的无人可用!再者……将来我重拿回天下,我也好给你父论功行赏啊?”
这样的话,让郭云溪又对赵炳玄相信了一些。
“陛下,我……我会将今日的话想办法转给父王的 。”郭云溪一边思考,一边回道。
“那多谢姑娘了。”赵炳玄向她行了一个拜谢之礼。
“但姑娘……有一件事,朕也是真的!”
“那是什么?”
“朕一见你就觉得欢喜,就好像我们前世……啊不,已见过十世一样!”
“陛下这张嘴可真会说,是不是逢人就这么说?”
郭云溪看着面前的皇帝,忽而又觉得这位略显窝囊的陛下有些好笑。
说他窝囊是因为,一个皇帝一样的人物又怎么在她一个女子面前哭哭啼啼?
“朕可以证明,我说是真的!你看……我一见到你,我就心跳不止!”赵炳玄拉起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胸膛上。
郭云溪触及那滚烫的胸膛,也是马上红了脸。
“陛下,我觉得你应该是这世上最会说谎的男子。”
“是吗?可朕……真的很喜欢你!只有唯独见了你才会撒谎!”
“陛下……你……你好坏……”
赵炳玄慢慢将郭云溪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吻向了她的额头。
不知为何,他看向怀里楚楚可怜的女子多了一丝愧疚。正就如他所说,他面对这女子从头到尾嘴里没一句实话。
看似有些城府的十几岁少女,到底还是单纯了。
寝殿内白色的帷幕慢慢被拉了下来,帷幕之后旖旎风光,尽显暧昧。
这一夜之后,郭云溪也发现了,这位皇帝陛下似乎真的受到了神灼卫总掌司李月白和中书令段剑安的牵制,朝廷上的任何事情都只能听他们的。
她下意识也就真的相信了赵炳玄所说。
随后,她将消息托人传回了离州。
在差不多过了又半个月的时间,那位齐王郭图照果然来了京城。
依旧在当初皇宫下棋的那处亭子里,李月白闻言这则消息的时候,在棋盘上落在一枚白子对着段剑安缓缓道:“这一局棋,离州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