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在淼州的边界位置。
却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就是原本是平原大位置,却凭空出现了一条大河。淼州内地虽然多河水。但是边界北方位置却是平原。
这条出现的河宽约百丈。
这让江尚舟心情沉入到了谷底。一众跟随他而来的人看着面前的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有人开口道:“这河是如何来的?北方的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可从来没见过这条河……”
“难道是有炼气士是帮魏国那些贼子吗?”
又有人道。
在这个炼气士隐没的时代,又会有哪个炼气士出来帮魏国呢?
而且凭空变出一条河,这可不是一般炼气士能做到的。现在十万兵马走到这里,再打造船只,根本来不及。
也就在一众将领和江尚州为此烦恼的时候。
却见对面都河面上,有个身披蓑衣的老者撑着一只小舟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那老者明明在几百步开外的小舟上,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让众人都是一惊!
能眨眼功夫就到众人面前,着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段剑安的传人啊!”
老者像是知道江尚舟的身份一样。对着他笑道:“能谈谈吗?”
“老先生是?”
江尚舟看着对面的老者,见对方虽然披着蓑衣,但却并不像是个渔夫,周身散发的气质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随老夫上船一叙吧。”
老者却是指了指他身后几百步开外的小船。
“大人不可!此人若是炼气士,你随他上船必死无疑!”
“大人!”
一众将领紧张了起来。
江尚舟却是嘴上挂起笑容摆了摆手:“无事。老先生既然眨眼便能移走几百步,想杀我肯定刚刚就动手了!”
但同时他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向老者走了过去。
后者点点头。
下一刻,二同时出现在了几百步之外的小舟上。
远处 ,河面上,众人见二老者和江尚舟就此坐下,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暂时放下心来。
河面上。
老者开口道:“老夫姓丘,人都叫我一声丘夫子!”
丘夫子……
江尚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随后反应过来道:“您是……太学府的……”
自炼气士隐没世间之后。在京城的太学府也渐渐隐没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而丘夫子,那自然是跟那位李月白掌司一样,斗成了传说里普通人几乎不可能见到的人物。
江尚舟有些激动。
他到底也是书生出身,自然也向往去太学府学习。只是当他出生之后,太学府就已然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老夫问你,今日你一定要过河吗?”
丘夫子缓缓开口。
江尚舟有些拿不准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道:“丘老先生是要帮魏国吗?”
在他的印象里,丘老夫子过去也做过一段时间大乾的中书令,如今他为何要反过来帮助那些魏国的乱臣贼子?
可接下来,丘夫子的话更加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老夫哪边都不帮。”
丘夫子回道。
这更加让江尚舟不能理解。
丘夫子像是知道他想什么道:“老夫是做过几年大乾的中书令,但不代表老夫就一心向这天下人。只要天下安定,谁做皇帝有区别吗?如今的大乾烂到骨子里了,它还值得救吗?这不单是我一人的想法,也是李丫头的想法。”
他口中的李丫头,自然就是指李月白。
“这……”
江尚舟听着丘夫子最后一句话,猛得怔在了原地。后者说的话,太过让他震撼。虽说他之前也认为李掌司那帮人不会救大乾 ,可是由他们亲口说出,还是觉得很震撼。
“如今的大乾,可不就是烂到骨子里了。即便救了,也迟早会乱。若是日后大劫来临,天下再乱,那会是好事吗?如今的天下,要的是一个心齐。显然,大乾赵氏已经不具备这个能力。”丘夫子说道。
“如果……你非要救赵家天下,老夫也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什么路?”
“就此带这十万兵回去,扶持那位贤王赵勇烈上位。赵家天下应该还可以撑个几十年。”
“我愿意,但那位贤王……”
江尚舟看着丘夫子苦笑了起来。
那位贤王太过固执,他也根本无心皇帝位置。或者即便他愿意,可南方小朝廷就得经历一次内乱。
内乱之后,也就如丘夫子所说,以贤王和他的能力,确实能稳住南方,但也会错失北伐的最佳时机,以后还有机会再收复北方吗?
况且还有一个根本性问题,贤王没有子嗣,他百年之后,谁来继位?彼时,要不得一众赵家子弟要为争夺皇位打的头破血流!
再者,如今赵家子弟中有几人可称作上进?连现在的皇帝,也只能算是个正常人!
实在过于讽刺!
想到这里,江尚舟忽而有些绝望。
但看丘夫子还有说话的意思,他又问:“丘老先生在下可否有其他路走?”
“第二条路,便是今日之后你改头换面,去往魏国。老夫会安排你在魏国朝堂上任一重要职位。将来你若施展你都的才能,必定能灭掉现在都的南方大乾小朝廷,也能平定青、幽二州!”
“这……这不是让我背信弃义,背主投敌吗?”
江尚舟心情更为复杂。
他未曾想过,这是对方给他指出的第二条路。
但思索良久,他想着七贤王,想着过去无人赏识的几十年,想着自己已然蹉跎的半生岁月,他道:“丘老先生,七贤王于我有知遇之恩,此恩!我当报!况且我身为大乾子民,几十年的岁月里,我还记得大乾凤天年时得富裕。往上追忆万兴年岁时何等气象……我必光复大乾!”
“哎……”
见此,丘夫子也不再多言。
若是有可能,大乾稍微有救的可能,他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赵家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即便用点药让他一时看着健康,可病再次发作,一切的美好健康又都会被骨子里的病给蚕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