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还是少年模样,可说出此话却是已有了一种上了年纪 才会有的沉稳。
李月白听罢心中更为欣喜,觉得这个徒弟没有收错。
然而,尽管陈不留如今已踏入修行之门,但毕竟修为尚浅。即便他成功地改变了自身的骨相,这种伪装也仅仅只能欺骗那些毫无见识的普通百姓罢了。若是碰上稍微有些能耐、眼光锐利的炼气士,恐怕就难以瞒天过海,轻易被识破真面目。
就在这时,只见她手腕轻轻一抖,随即一张黄色的纸张凭空浮现,并稳稳地悬浮在空中。紧接着,她单手一指,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那黄纸上龙飞凤舞般地写下了一道神秘而强大的禁制。完成这一切后,她地将那张承载着禁制之力的黄纸递到了陈不留手中。
“这符拿着,以后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李月白说道。
陈不留小心接下,认真向李月白行了一礼。
自那以后,繁华热闹的苍流城再也寻不见陈不留的踪迹。仿佛他从未在此地出现过一般,就这么悄然无息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然而,在那庄严肃穆的李公祠内,却多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守祠老者。
这位老者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色长袍,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他总是沉默寡言,从不与他人交流攀谈,宛如一尊孤独的雕像,静静地伫立在祠堂的一角。对于外界而言,他的存在如同一个谜,无人知晓他来自何方,又为何会选择留在这里守护这座祠堂。
在旁人看来,这个守祠老者的生活简直就是一种苦修。他每日早早起身,打扫庭院、擦拭神像,然后便默默地坐在一旁,凝视着香火缭绕、李掌司神像,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深奥的问题。
日复一日,他始终保持着这样简单而又枯燥的生活方式,仿佛与世隔绝,对尘世的喧嚣和纷扰毫无兴趣。
有时候,他就是那么站在李掌司神像面前自言自语,让人觉得古怪!
时间久了,苍流城中也少有人再提“麟威大将军”的名字……
便是那新立大炎皇朝的后人几次来寻这位昔日的开国大将军解难,却也寻他不到!
当然,这是后话了。
……
幽州中部……
坐落着一座宁静祥和、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县城。这座县城虽规模不大是在大劫之后新建的。
但生活气息却不比别的地方差!
此刻,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这片土地时,小县城里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其中一条名为琳琅街的街道上,各种小吃摊也刚刚出摊,听着街道上喊道:
“新鲜出炉的包子哟,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满嘴留香啊!”
“刚炸好的油条嘞,又香又脆,快来尝尝呀!”
“香甜软糯的粽子咯,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哦!”
“杂碎汤!杂碎汤!新鲜的杂碎汤……不新鲜不要钱!”
……
街道上人来人往。
其中一道人影在走到卖羊杂碎摊的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店家,杂碎汤怎么卖啊?你这是羊杂碎还是牛杂碎?还是……就只是杂碎?”
就见说话的是一个一个身着白衣,面戴古怪面具的女子。
正是李月白。
或者说是她的一道分身。
眼下,李月白注视的面前的店家,似乎是来了兴致。
也其实,她倒是也无意在这条街道上留意太多东西……
反倒是这店家的吆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般其实要是小吃摊,卖东西吆喝要么是说自己小吃的特色,要么是说自己东西好吃。
可这个杂碎摊吧……
他吆喝的却是自己做出的杂碎很是新鲜!没错,就是新鲜!新鲜到李月白要了一碗杂碎汤,甚至都能发现杂碎肠子里还有料!
“三文一碗!我这是正宗羊杂碎!”
摊主说着,放下一碗杂碎汤便去忙活了。
更怪的是这个小摊摊主,此刻那摊主前脚刚给李月白放下一碗杂碎,后脚就和另外一位客人吵了起来。
“我呸!你这是什么摊?这肠子都没洗干净!还有,这羊肺都带着血……这能吃吗?”
有客人端起自己的碗说道。
“胡说!你就说我这东西新鲜吧?”
摊主是个膀大腰圆的……女子!
她挤着一对三角眼,似乎比这位客人更来劲,大骂道:“你就说新鲜不新鲜吧?这肠子是我一个时辰前新取的,为了保持新鲜特地没洗的。还有这羊的心肝肺什么的,我都是拿血又泡了一遍的,要的就是一个地道……”
“呕!别说了……”
刚刚的那位客人闻言却是吐了起来,头也不回就准备离开了。
“奶奶的!吃白食不给钱是吧?”
说着,见那女子拿起一个棒槌,走到那人面前,然后像是提起小鸡仔一样将那人提起,然后一棒槌将那人敲晕,从他身上摸出三文钱后,便将那人垃圾一般丢开。
随后听着这女子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我这加足料了都想白吃我的!不过好在是赚钱了!”
可顿了顿,她又挤着那对三角眼一脸愁容道:“不对,打了这家伙……按照如今这世道,我还得赔钱!”
说完,她又从怀里摸出二两银,扔在了被打晕那人身上。
“奶奶的,这么说来,我不还是赔了?”她又大骂一句,“还有我料做的这么新鲜,怎么总遇到吃白食的啊!”
她不明所以。
又见,她摊位旁边一张草席下盖着的已然晕厥、口吐白沫的至少有五六人。旁人路过,看着她却也是赶紧绕道走!
李月白盯着这女子,却是眼神古怪,然后眼古怪看着后者道:“我说……你上次给我传信说,你做了点小生意,你就是这么做的?”
她面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