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墨染被拒绝后呆在原地，他眼眶又一次红了。

“姐姐坏！”

沐灵这次没有听到“呜呜呜”的哭声，虽然空墨染捂着嘴，但是还是发出了轻微啜泣声，这让她有点烦躁。

她不是烦躁他的声音，她是意识到自己不忍心他哭，所以才烦躁，记忆里的剧情，她不想重新经历，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对失去记忆的他心软。

目前的他又有什么错？

她真的要为了还未发生的记忆去针对一个心智只有小孩的人吗？

沐灵承认她做不到。

“小墨过来。”

沐灵声音温软了些许。

空墨染停止哭泣，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挪过去沐灵的身边，带着哭腔喊了句：“姐姐。”

沐灵对上了空墨染那双清亮透彻的黑色瞳孔，在他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嗯。”

沐灵的回应让空墨染像是有家长撑腰的小孩，抱住沐灵放声大哭，“姐姐，姐姐，小墨好怕，呜呜呜，你，你不要凶小墨好不好？小墨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不惹姐姐生气，呜呜呜……”

空墨染哭得撕心裂肺快换不过气，这让沐灵萌生少许愧疚。

她好像欺负小孩了……

她不太适应别人的触碰，却也没再推开他。

她僵硬着身子。

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背部，“小墨，对不起，姐姐吓到你了。”

沐灵温柔的话语让空墨染稍稍止住哭声。

“没，没关系，不怪姐姐，小墨不怪姐姐。只要姐姐不要再不理小墨，好不好？”空墨染哽咽着，眼泪洗了脸上一部分污渍，白皙的皮肤露出些许。

沐灵用衣袖帮空墨染擦去眼泪，语气温柔如亲生姐姐般道：“姐姐不是个好人，如果小墨现在选择离开，姐姐可以送你出去，去明亮一点的地方。”

“不要，小墨不走，小墨不会离开姐姐的，姐姐也不要丢下小墨。”

空墨染死死抱住沐灵，生怕她丢下他。

“可是这里面很黑，哪怕白日也是黑暗居多，这样小墨也要留下吗？”

“留！姐姐在哪小墨在哪，姐姐别丢下小墨，小墨会很乖的。”空墨染抱得沐灵更加紧了。

他感觉她要抛弃他。

这样想着，空墨染眼眶又一次溢满泪水。

沐灵感觉到肩膀冰凉湿润。

他在哭？

“你，你怎么哭了？”

空墨染无声哽咽，忍着哭腔，尽量清晰吐字，说：“对不起，姐姐，不要丢下小墨一个人，求求你。”

沐灵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她从空墨染眼睛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哭着恳求唯一的亲人不要离开她……

沐灵想着想着眼眶红了。

温暖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空墨染修长的手替她擦去眼泪，边擦边道：“姐姐别哭，姐姐哭小墨也想哭。”

沐灵被他的话逗笑了。

傻子。

空墨染动作一滞，看着突然笑了的沐灵，嘴角也跟着上扬一抹弧度。

沐灵止住笑，道：“姐姐不哭。”

“那，那小墨也不哭。”

空墨染笑着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本被泪水冲白皙的脸，因为脏兮兮的衣服擦拭，脸又变得脏兮兮的了，像只小花猫。

沐灵被可爱到了。

好像……有这样一个弟弟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