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了!”林恒之缓缓起身“我也没打算和你一起吃,你的吃相影响我胃口。”
腾达看着他的背影,哂笑一声“单身狗就是事多。”
他三岁父母离异,两个人各自组成新的家庭,他就成了多余的,那个生物学上的爹把他扔给爷爷,爷爷靠捡破烂,收废品养活他,夏天热死,冬天冻死。常年风吹日晒让他落下一身的病,初二那年,腾达再也无心学习,和社会上的一些无业青年厮混在一起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整日不是他打别人,就是被别人打。
有一次他打了一个社会青年。没两天,他晚上骑着三轮车去酒吧拉爷爷收的酒瓶子。那个被打得青年带着几个人把他堵在了酒吧后面的黑巷子里。
刚开始他回击的得心应手,可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他被其中一个抄起酒瓶子,一酒瓶子就盖到了右眉眉骨处。身后一个抄着木棍子,狠狠砸在了他脖颈处。
就在他被打得意识涣散之际,他甚至做好了人生就此终结的打算。他在想。这特么的扯淡人生,活着也没意思,就他这样的人,活的还不如有钱人家的狗有盼头。早死早解脱。
巷子口一道声音响起“警察同志,就在这个巷子里有人打架斗殴。”
几个社会青年一听警察,马上撒丫子就跑。
不一会,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怎么样?还活着没?”男生没有一丝慌乱,淡定的问他。
他嘴唇动动“活着!”
他被他用那辆三轮车拉到医院。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
医生开了单子,让缴费。
头上,眉毛上,需要缝针,四根肋骨骨折,左胳膊脱臼。多处软组织挫伤。
男生看了一眼病床上身材挺拔瘦削的男生。
接过医生手里的缴费单子。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去缴费。
等第二天腾达醒来的时候,吸入鼻息的都是消毒水味儿,反应了几秒,自己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一动哪哪都疼。
护士过来换吊瓶。
“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护士看着他鼻青脸肿,还有裹的像个馒头的头说道“不知道,我早上刚接班。小小年纪不学好,被人打的差点命都没了!”
在病床上躺了一天,身上也没钱。午饭还是隔壁床看他可怜。把打来的饭分了一些给他。
傍晚。一个穿着西装校服的男生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他看着病床上的人。声音冷冷淡淡。
腾达睁开眼睛,男生穿着三件套的西装校服。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才能上的起的贵族学校的校服。男生身上彰显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腾达看着他“你送我来的医院?”
男生挑眉“嗯,长这么大第一次骑三轮车。”
“吃了没?”
如果不是他送他来医院。肯定也帮他垫付了医药费。否则他绝不会和这种富家公子哥说一句话。少年的穷酸骨气。脊背可以压弯,可头颅必须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