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间静谧幽暗,虫儿的叫声也听得清晰,风声越发得大,夜色渐渐暗下来之时,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沈晚棠把窗户掩上,看向一旁的傅时郁,他此刻神色不明地看向她,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玩味地说:“你与传闻不同,还挺有意思。”
明明是散漫慵懒的语气,眼神却犀利如带着刀刃,十足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二爷对别人的家事倒是挺上心!”沈晚棠略带嘲讽,“不走吗?当心待会走不了!”她微微垂眸。
傅时郁出现在这已经够让她惊讶,方才与他交手,她深知他比她原先所了解的还要不简单,如今把她所做的事看在眼里,又出言发问,想来也不是闲来无事。
傅时郁年纪虽轻,可要掌控傅家,手段自然狠戾,行事又素来有主意,让人摸不清。
“沈家还不错,如今这出戏没看完,想来一定很有意思。”
他忽略沈晚棠的逐客令,眯起眼睛,嘴角上扬的笑容为他尊贵俊美的容颜增添了一丝邪气。
三楼的火势越发猛烈,开始蔓延至走廊,时钟来到九点整,沈晚棠只当傅时郁不存在,她来到梳妆台边上,拿起一个黑色的木匣,端详了好一会,将里面的药吞入腹中。
不一会,她脸色通红,嘴唇白得吓人,一副当场去世的模样。
傅时郁走到她身边边,摸了摸她额头,迅速收回手,她额头滚烫得吓人。
“沈晚棠。”傅时郁低声喊她,“你刚才吃的是什么?”
他目光满是意外,很显然,她如今的状况是故意为之。
沈晚棠掀开被子,指了指阳台,“二爷,你可以从那边离开。”
“你在打什么主意?”
见沈晚棠无动于衷的模样,他也懒得再装玩世不恭,紧紧拽住她的手。
沈晚棠正要开口,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沈家热闹,而你一个人留在房中,我想,你这样费尽心思,怕是要陷害沈二小姐。”
他笑容侠促,打量了她一番,“你放的一把火,想来要陷害二小姐已经够了。”
“你吃的药有什么作用?”他顿了会又说:“听说君家少爷也在。”
他笑得不怀好意,“你想把君家牵扯进来。”一句话直中要害。
沈晚棠心中惊讶,她看着眼前的青年,眉目漂亮精致,却也难掩贵气,身上稳重从容。
她知道傅时郁聪明,可也没想到竟然如此剔透玲珑,惊才绝艳,她想着梦里与他的交集,百感交集。
“是。”她平淡回答。
傅时郁目光审视,想起方才在一楼听到的话,“把自己也搭进去,怎么?难道你想搅了沈家和云上洲的合作?”
沈晚棠心惊不已,能猜测她要陷害君家已经够聪慧,没曾想他竟一点即通,睿智得让人害怕。
谢家不怀好意,她决不能让沈家和云上洲掺和在一块!
沉默片刻,她才说:“与二爷无关,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眼里是决然执拗,说完,竟然晕倒在床上。
傅时郁皱皱眉,帮她掖好被子,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想到此刻楼下的欢声笑语,忽然看好戏般笑了,他快速掠出阳台,轻巧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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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此时的舞会早已开场,沈弱扶和君璟之一舞完毕,引得众人惊羡不已。
她一身黑色露背定制礼服,衬得肤白貌美,本就清丽端庄,如今刻意的打扮,有种勾人的娇柔妩媚。
在场的夫人公子都是一脸可惜,佳人已经有主,不然娶回家,不知得益多少!
男人们聚在一起,趁机谈起了生意往来,君家也算半个主人,自然不会放过笼络交好的机会,君父端着酒杯,和一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而女眷们端坐在一起,有夫人问起:“说起来,如今沈三小姐不也回了京城?姐姐的宴会竟然也不来参加?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