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

沈父沈母脸色一变！

而被老爷子身体状况吓到的贺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她大声吼道：“我再怎么样也是你母亲，你还想不认我不成？”

沈晚棠踩着高跟鞋走到她身前，一声一声，仿佛踩到人心里，贺婷被她吓到，没敢再发声，眼底怨恨的她脸色煞白。

“小时候，你差点把我掐死，是吗？”

贺婷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娇柔美丽的女人，她是自己的女儿，可她没办法爱她。

“你，您胡说……”

沈老爷子也是愣怔了下，没敢看她的眼睛。

“刚刚听沈夫人说，早知道当年就把我掐死。”

她一直以为贺婷是气头上说的话，虽然听过几次，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想，真相可能就是如此。

可……贺婷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女儿？难道，她也不是沈家亲生？

沈敬仿佛看穿她的想法，直说道：“不用怀疑，你就是我们亲女儿。”

沈晚棠看着贺婷的脸，她们长得其实还挺像的，只是贺婷的面容更加硬朗，而她多了柔和。

“你想杀了我，或者你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你不敢面对我，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说出这些话，仿佛对从前执着亲情的自己释然了。

京城的傍晚, 不仅有漂亮华丽的霓虹，还有厚重的积雪。

沈晚棠对于贺婷的记忆，最后停留在去凉城那年，她说让自己去避祸，可这一避，就是十一年。

后来，不管是自己每年的生日，生病住院出事, 还是老爷子身体不好，旧疾复发，她再也没有在那十一年里见过这个女人。唯一的联系，是沈敬来探望时交给她的补品，那算是她给的唯一礼物。

再一次见面，是她考入京大，也已经满了十八岁。

当时贺婷坐在沈宅沙发的中心。

沈晚棠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比起曾经对着自己时不时发疯的样子，她看起来很高雅，穿着打扮庄重而不失优雅，可以看出，没有自己的时间里，她过得很好。

看到她来，贺婷怔了怔。

多少年了？她似乎记不清，也不在意，只随口吩咐保姆带她去房间，随后对着沈弱扶嘘寒问暖，天伦之乐的美好景象。

她那句妈，终究没有喊出声。

她说不上恨贺婷，她十月怀胎生下了她，也曾关怀过自己，何况……这些对于沈晚棠而言，是上辈子的事了。

贺婷怔怔看着她，记忆回到那一年，她有了儿子，又生下一个女儿，子女双全，丈夫疼爱，她本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啊。

良久，贺婷才低下头：“是啊，我差点掐死你，不仅如此，我还险些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沈晚棠表情未变：“嗯，这就是你讨厌我的原因？”

她平静的语气让众人胆战心惊，贺婷或许没有想到自己当年乖巧懂事女儿会这么无情，面对亲生母亲的杀害行为，竟还能这样平静，她被沈晚棠的冷漠惊到了，眼里的泪水再也流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哽咽着道：“小棠！你别怪妈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曾经那么爱你。

可，从一次医院回来后，我总会鬼使神差般，想把你杀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更害怕见到你！”

说完她大声哭了起来，这些年压在心底的秘密暴露在众人眼前，她如释重负，谁能理解她内心的痛苦？

沈晚棠低头。

“鬼使神差？”她站在原地，半晌走过去，低头问：“你……去看过医生吗？”

贺婷呜咽不成声:“我？没有啊，是我对不起你。”

哭着哭着竟然晕了过去。

“婷儿！”

“妈？你怎么样了？”

沈晚棠皱了皱眉，替她把了把脉，“她没事，只是一时激动？”